出地铁站后跟雷锋男高们告别,言诺拦了辆出租车,没去医院挂号,直接报了度假村的地址。
拖着疲软累赘的躯体,抵达别墅后言诺倒头就睡。
待睡醒,已是月隐远黛青山。
奇怪的是魏弋仍未归。
言诺第3遍敲他卧室门还是无人应答。
她浑噩的脑袋高烧不退,拖鞋也仅剩1只趿拉着。
整幢别墅空荡而幽寂,只有走廊微弱的橘黄灯光半死不活地照着黯灰的地毯,无缘让人觉得瘆得慌。
游魂般荡到楼梯口,言诺更有些分不清此刻究竟是虚妄的梦境、还是惨淡的记忆…
而当坐经济舱也要尽快赶回海城的瞿琝知刚语音唤醒别墅的灯控系统,首先看到的便是踩在楼梯边缘、提线木偶般呆滞的言诺,心脏猛地被利刃乱戳,他颤栗着喝止:“站那儿别动!拜托!”
紧随其后的经理也被眼前这幕吓折寿,并在心底咆哮着发出灵魂三问:
【妈耶拍鬼片呢?!】
【老板这嗓门是装了扩音喇叭麽?】
【最重要的是,被老板吼得耳朵失聪算工伤吗?】
就在经理腹诽时,瞿琝知已经健步如飞、每步跨2-3级台阶瞬移到言诺身旁:“怎么不开灯就瞎逛,摔着怎么办?”
言诺回魂,知错而怯懦:“学长。”
“嗯。”
七窍玲珑心的经理提着拖鞋随后而至。
瞿琝知接过鞋,拆开塑封、弯腰搁在言诺赤着的脚旁:“先换好。”
言诺依言乖巧照做:“学长不是在休斯顿麽?”
“谈判很顺利,提前结束了。”
“噢。”
明察秋毫的经理放好行李箱,自觉离开。
言诺睡裙的领口歪斜,锁骨尽漏,还裸着半截瘦削的肩膀。
瞿琝知强忍着伸手帮她归拢的冲动,抬手曲拳掩唇、轻咳了下撇开眼。
“饿不?”
“有点。”
“想吃什么?”
“都随便,我不挑嘴。”
瞿琝知致电后厨备餐,都是言诺爱吃的菜色。
他走在前,引言诺到餐厅。
“去坐着。”
“?”
瞿琝知解释:“你膝盖有淤青,先给你冷敷,再喷点气雾剂,要不明天更严重、恐怕会影响你走路。”
言诺垂眸:没想到会磕得这么厉害…
青紫交替的!
难怪总感觉膝盖处钝痛如针刺。
然而这对言诺来说,其实小菜1碟,所以她嘟囔道:“无碍,睡1觉就好了。”
瞿琝知自动过滤掉她的提议,从冰箱冷冻室铲出些冰块、再用毛巾仔细裹着,凑近,而后单膝跪地半蹲在言诺身前:“稍微有点冰,忍1下。”
冰块覆腿的触感其实也还好,毕竟隔着层毛巾阻寒。
何况言诺对刺激近乎麻痹。
“怎么样?”
“还行。”
“刚才发什么愣呢?”
“啊?”旋即意识到瞿琝知所指为何,言诺坦诚道:“我弟、福利院时候的,本来挺好的昨晚还1起用餐,今天就不知所踪,仿佛他的出现我臆想的1场梦,我当时心慌得很,迷糊不清醒,没顾上开灯。”
“嗯。”瞿琝知明白人肯定存在、并非凭空杜撰,经理昨晚就汇报,便又询问:“他外出没跟你报备?怎么都联系不上?”
“他手机被偷了,我也没未接来电。”
“别急,等会去调监控。”
“好。”
蹲太久,瞿琝知的折弯的脚有些僵麻。
言诺俯视着他,自然没忽略他小幅度的挪动:“学长我自己摁着吧,你蹲着也累。”
从休斯顿直飞海城每周就1次航班,所以瞿琝知这次不仅乘坐的经济舱,没带助理还独自转机,确实折腾得够呛,便站起身:“行。”
言诺弯腰交接。
滚烫的呼吸铺撒在瞿琝知挽起袖管的小臂。
他倏地僵住的动作让言诺不解,抬头言诺眨巴着求知若渴的眼睛。
之前灯光的暗影斑驳了她的面容,瞿琝知瞧不真切,这会儿她抬起头,鬓发垂落两侧,露出被高温蒸得酡红的脸颊,明显发烧!
唉。
瞿琝知在心底长吁短叹。
她怎么就学不会照顾好自己呢?
然后操劳的老父亲般,又吩咐后厨煲份清淡的粥。
接着疾步去抽屉里拿出医药箱,还不放心,又联系医务室赶紧遣个医生来他常住的别墅。
被投喂药片,言诺才知她的病没遏制住,甚至有1发不可收拾之势。
待医生心急火燎地赶来,她极其配合地扎针输液。
最后佳肴盛筵1口没吃。
哀怨地喝粥。
待忙完收拾妥当,落地窗外夜色暗涌、月近中天。
言诺的精神头儿已呈困顿萎靡之状,但她惦念着查监控的事,强忍着睡意硬撑。
见她殷切又可怜巴巴,原本想强制她赶紧睡觉养精蓄锐的瞿琝知只好作罢:“发我邮箱了,走吧,去书房。”
监控正对着别墅门,高清,免去逐帧仔细筛选的麻烦,瞿琝知选择3倍速播放。
傍晚时分,天色渐黯,屏幕右上角的时间显示18:37,魏弋拉着行李箱出门,随机拦了辆观光车扬长而去。
就在言诺顶着浑噩的脑袋回来前20多分钟,甚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