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弋就是只难缠的巨型修勾,将随时霸占言诺表现得淋漓尽致——恰逢周末,言诺巧遇没课的他侄女Abigail,因她会手语可以顺畅沟通,所以她俩结缘、在游乐场嗨玩。
但捉迷藏时,轮到言诺躲,魏弋非跟她挤在鲸鱼滑梯内。
盘腿而坐。
拈酸吃醋。
魏弋冷哼:“姐姐笑得好开心。”
言诺以指抵唇:“嘘·”依旧贴着不锈钢壁、竖耳聆听外边动静。
倒计时的敲击声截止。
Abigail开始她的地毯式搜索。
拒绝游戏报名、但始终参与的拖油瓶魏弋1无既往地爱捣乱,他摁在言诺膝盖迫使她朝自己前倾。
聚精会神听脚步声的言诺受惊,慌乱捂住嘴才没暴露。
魏弋被瞪。
却没幡然悔悟的认知。
但碍于言诺茁壮的胜负欲,他压低音量咕哝:“你不是说对小孩无感,骗我?”
言诺捏指比划拉链状、要他闭嘴。
“亲我。”
“?”
“我就听话。”
耐心被消耗殆尽,言诺烦躁:“你是Abigail派来的卧底吧?”
魏弋霜打的秋枫般,憋红着脸鼓腮:“谁让你都不爱陪我玩、也没笑这么多次,我也要拉低姐姐的游戏体验感。”
“幼稚。”
“亲我。”
“离我远点。”
“否则我就坐实姐姐对我是‘卧底、间谍’的冤枉。”
被威胁,言诺杏眸怒瞪,朝他射去凛冽眼神杀,却同时也投怀送吻。
得逞的魏弋怎么准许她蜻蜓点水式的敷衍,在其撤回时,已经叩着她后脑勺压紧,继续唇舌的舞弄。
言诺挣扎。
呼吸沸腾。
但顾忌着会弄出声响,那些挠痒似的推拒反而更像欲语还迎。
她笑得那么明媚,按理说魏弋应该感染到快乐,事实却剑走偏锋——他嫉妒到快要发疯,凭什么1个简单的荡秋千或滑梯、还有混乱的互扔海洋球之战,都能备受她青睐?凭什么1个六岁多、乳臭未干的小女孩,能赢走她的关注?
衬托得他处心积虑的浪漫,都是拍到马腿的廉价讨好!
游艇。
沙滩。
烛光晚餐。
电影。
弹吉他。
宴会。
等。
对这些贴着成年人标签的浪漫,她是真的保持成年人的矜持与体面啊——哪件不比游乐场更适合成年人的体质?她却从没这般开怀畅笑过,这究竟是标准的沦丧,还是他审美的扭曲?
魏弋食髓知味地加深这吻。
言诺体力不支,以拥抱的姿势砸到滑梯内壁。
Abigail顺着窸窣声找到他俩的窝藏处,手指翻飞:【你们又在打啵~】
很精辟的‘又’字!
已第4次。
言诺因少儿不宜被逮。
栽前3回都没长教训,竟然还犯第4次错。
泄愤地狠咬,言诺把‘教训’转嫁给导致她每次都暴露位置、还被尴尬围观的罪魁祸首。
魏弋舔着破皮的嘴唇,笑得荡漾。
Abigail嘲弄他不知羞。
魏弋耸肩挑衅。
言诺已顺着滑道到底,闯进海洋球的包围。
魏弋跟Abigail随后而至,但他没再继续陪玩、当他的‘间谍’耍赖偷香,而是起身告辞,独赴那场浓妆艳裹、觥筹交错的晚宴。
Abigail的长筒袜卷边,言诺蹲低帮她整理。
凉风送爽。
携着松柏清香。
秋千架安静地待在锃亮的光辉里。
Abigail歪着她精雕细琢的小脸儿,湛蓝的瞳孔与魏弋如出1辙,疑惑:【你不去吗?】
“嗯。”
-【他很期待你去呢。】
言诺没答,顺势坐在分区的格挡栏。
Abigail当然搞不懂他们之间的弯绕与拉扯,她炫耀地比划道:【知道为什么你藏得每次都很好找吗?】
言诺手撑膝盖:“怪他每次都整出动静呗。”
Abigail故作神秘地摇头。
“那是?”
-【排除法。】
“没懂。”
-【只要挨个排除同时能容纳你俩的目标物。】
言诺茅塞顿开:确实,拖油瓶魏弋必须跟自己挤在1起,若是空间小得分开,他连拖带拽也要换地儿藏,直到足够宽敞才停。
Abigail笑得揶揄:【你俩很甜蜜。】
“你没瞧出我很无奈?”
摇成拨浪鼓。
“唉。”
-【你不喜欢他?】
换成言诺将摇头付诸实践,但刚要动作,却又冷不丁脖颈僵硬,对小孩要诚实吧?然而她实在迷惘,喜欢吗?
喜欢的吧。
毕竟心动就像囊里盛锥。
藏不住。
赖不掉。
但也…不喜欢吧,因为太容易扼杀的喜欢,脆弱到谈不上喜欢。
眼梢噙着抹湿润,言诺抬眸观望绚烂的远空。
橙红的余晖是落日对夜晚的告白。
晚霞当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