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1刹凝滞。
甚为清汤寡水的唇瓣相贴。
魏弋却食髓知味,很快便化懵逼式承接为进攻型攫取,舌尖勾缠,吻得言诺胸腔憋榨。
极爱驱欲,他还讨要利息,蜷指鬼祟地探进她衣摆——滚烫的掌心揉搓那截弱柳扶风的薄腰,而指腹硬茧刮蹭她的脊椎骨戏耍;好把这几日的惶恐与愤怒绞碎,给自己1个就此翻篇的安抚。
或者说略施薄惩。
他终究不忍真的诘问或发难…
所以赶紧趁机哄好自己,然后继续舔1叶障目的假糖、聊以慰藉。
阴云密布、扎堆拥堵,却偶然间被风拂开1道细缝,从中泄露出稀薄的日光;魏弋被斜射进窗的日光晃了眼,觉得愉悦有在拯救他的动荡不安。
被隔挡板阻绝的司机,开车始终稳而遽速。
但1直在爬坡。
持续升高。
无论海拔,还是言诺脸红筋暴的体温。
原本浅尝辄止的吻、被极限拉扯,在魏弋指尖颤栗的她,氧耗枯竭而颅胀脑缩,竭力从艰涩中扒拉出最后1绺残智,推搡着他手腕、遏制更深的探索。
呜咽含糊。
讨饶的尾调染哭腔。
魏弋及时止损,舌尖退出、悬着丝涎,极其暧昧。
粗喘着埋进她颈窝暂缓,他恶劣地哑声磁笑:“姐姐怎么老爱哭?像我在欺负你。”
短而粗的热气在挑唆言诺耳廓,醉袭酡红;而原就松敞的卫衣袖、因她抬举胳膊朝肘滑,漏出半截藕臂,以及腕处被勒出的1圈红痕——那是踩高凳从柜顶取无人机时所致,移位时没踩稳,幸亏少年猛蹿而至、抓握她手腕提拉,才没摔成狗啃泥。
左膝尚存跪地磕砖的淤青。
胯骨大概也有。
洗澡时还恍然未觉,后经街巷狂奔,刚又遭磋磨,此时竟迟钝地泛起细密的疼。
言诺冷嘶。
魏弋惊惶:“怎么?”
他以为是手劲忒猛、捏痛她,说着就掀衣察看。
1片青紫斑驳!
这是?
掌心覆…
竟严丝合缝地熨帖。
志得意满与怜惜霎时全都偃旗息鼓,很丝滑的浮想联翩叫嚣、让魏弋怒不可遏:得用多凶狠的力道去掐她的腰,才能这般触目惊心?
腰腹受凉,仰躺在他怀的言诺挣扎着抓衣遮掩:“冷~”
却也让魏弋质疑她此举、乃欲盖弥彰。
撒娇成暗箭。
婉拒变明枪。
而剿杀从不仁慈,她颈侧红斑耀武扬威。
是嘬咬所致的吻痕!
他很熟悉。
毕竟在民宿时,他曾凭此嘲讽司戟的孤陋寡闻。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他如今也被别的男人粉骨糜躯;魏弋望着他被碾碎成血浆与肉糊的喜欢与真心,虔诚地跪捧,却掬不起丁点儿希冀:“你穿谁的衣服?谁的?”——他怎能眼拙目瘸到如此境地?衣叠袖、裤卷腿,分明选自某个野男人的衣橱!
他珍爱的宝贝,被别人捷足先登、采撷汲蜜?究竟是哪个畜牲敢?!
魏弋发誓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挫骨扬灰!
他的喜欢遭亵渎!
悲愤交加,魏弋猩红着眸粗暴地剥她衣。
言诺惊愕地避,搞不懂他怎么打翻的调色盘般脸色阴霾。
而搡拽间,运动裤羞愤欲死地挂在脚踝,积羞成怒、言诺咆哮:“你干嘛?发什么疯!”
被狠戳伤处,穿戴久了差点以为自有的皮囊皴裂,魏弋无比憎恶他以前的优柔寡断,疾首蹙额,而后蓦地渗笑:“膝盖、腰、腕、脖颈,内衣裤皆无、直接挂空档,姐姐原来喜欢重口味~”
膝盖被鹰爪钳牢的言诺,从他蹊跷的嘲弄里、拾捡到些真假未辨的证据。
但证据没能孵化,就又被魏弋侵吞入腹。
轮胎碾过石块,猛1颠荡。
食指得逞。
撕裂的痛从尾椎骨漫灌至四肢百骸,而自他鬓发飘忽的罅隙里,言诺才得以瞧清窗外重峦迭巘,群树青黄衔接、偶有靡红带绯。
而那1瞬清明过后,空白独占鳌头。
脊背僵。
瞳孔滞。
蹬踹的小腿悬停。
箍在脚踝的运动裤没有成为遮羞布,反而是他施暴的帮凶。
在被摁暂停键的那几秒,魏弋或许也曾后悔,但嫉妒最终还是把他的幡然醒悟烧烬,并盖戳死灰难复燃。
车停。
抵达。
解扣脱衬衣给她裹好,言诺胳膊没伸进袖,魏弋便用它们绑缚,还打死结;然后抄腿弯将其公主抱,进电梯,直达二楼。
春风渡?
还是葬身窟?
言诺早已被剥夺选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