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畅淋漓的1场鏖战,魏弋从床铺到地毯铆足劲儿折腾。
蜷缩着脚趾的言诺散架。
疏懒匿迹。
唯剩倦惫。
窗外阳盛风煦,荡起纱帘漾舞;而当掩映的视线通畅,能瞧见枝桠间有几只麻雀在扎堆聒噪,其中1只圆润的叽喳着跳跃,还有的展翅互啄。
言诺疲恹地覆趴着,而魏弋腿夹臂拢、半挟持着她侧躺。
“我初见也很欢喜,就想着介绍给姐姐。”
“什么?”
“麻雀。”
“嗯?”
魏弋摩挲着她指甲圆弧,咕哝句又该剪了呢,而后讲述与麻雀两次偶遇的心历轨迹,最终隆重推介:“我当时就想着你也定然欣悦,原想挑合适的机会、再拉你共赏,枝繁叶绿、鸟肥热闹时最好,又或者恰逢秃枝又落雪,那些麻雀琐碎而吵闹,都很好,都适合邀你。”
自他的解疑答惑中恍悟、咂摸过味儿来,言诺霎时便被心软1蹴而就地击溃——她永远对细枝末节的分享臣服!
那种让她黔驴技穷的心软!
言诺词汇拮据…
嗫嚅着唇,最后也只1句场景不符的轻叹:“雪景配红柿,再有麻雀去啄,该是很美~”
画面鲜活,魏弋也心潮澎湃:“我让他们立刻种棵柿树。”
言诺却阖眸假寐,再无答。
魏弋捏她腕骨:“饿吗?”
貌似…“有点儿。”
“吃我?”
“我是被吃。”
“那我没喂饱你?”
他故意张冠李戴的揶揄、让言诺无法接腔,唯有嗔怒,才可聊以浅慰,所以,她奉还了句熟练的“滚”。
魏弋笑得放浪形骸,以指腹为笔触,临摹绽放在她肩胛骨处的刺青玫瑰、
肤色粉嫩与靛青凝稳对比鲜明,而更刺激。
他遵从本心,用吻致虔。
言诺瑟缩,瞬间聚拢的戒备导致她酸僵的小腿抽筋,1声冷嘶。
魏弋杯弓蛇影、猛地窜起坐直,牵动着后背、胸膛被挠出血丝的指甲痕,也倒吸凉气。
言诺费劲地翻身,抬腿屈膝、掐捏腿肚儿掣痛处。
被褥跟茧似的、有虫在蛄蛹。
魏弋接棒。
他无师自通的按摩技法日益精湛,比起美容院也不遑多让。
被舒适拯救的言诺,肚皮跟着鼓吹他手法多么娴熟:“咕噜~咕——咕。”绵悠且极具节奏感。
好丢撵!
她捂脸暂避。
魏弋被她捉襟见肘的救急所取悦,朗笑着打电话,吩咐厨房把餐车推进电梯摁二楼、人不要随行,然后亲在她脸颊,翻身起床穿衣,推门而出。
言诺抚腹揉胃,觉得比起挨饿,1直独处似乎才更亟需。
但天不遂她愿。
魏弋很快折返。
娴熟地把折叠桌撑开搁在床位,又把碗盘都摆放好,魏弋转身去往浴室,用水打湿毛巾再拧干,拿来给她擦手拭指。
言诺任由他捯饬。
最后,取了件开襟睡裙,拉着她藕臂坐直,魏弋耐心地替她穿好,系了胸前俩扣。
两颗熟透的樱桃傲挺,但他没敢趁机挑逗揩油。
怕被嫌油腻男。
或秋后算账。
毕竟那时她喊停抗拒,他却1意孤行。
所以,做贼心虚的魏弋只好轻咳,来掩饰这1刹的色心与觊觎。
但言诺完全不知他千回百转的内敛式龌龊,随他动作耷拉着眸乱瞟,却觑见他衣领里没遮严实的、偶沁血迹的挠痕,自知造孽,便赶紧移开目光,手腕酸滞地握筷夹菜。
把床尾凳挪开条缝,魏弋坐好,又想越俎代庖:“我喂你~”
这次言诺选择妥协:“额(⊙o⊙)…行。”
她实在被折腾得够呛。
累到讲话都化繁为简。
只张嘴就好。
毕竟咀嚼不能省略,但喝汤润喉她真的做到直接吞咽。
这次,言诺切实体会到何为‘筋疲力竭’与‘自作孽、不可活’——她脑袋里肯定装的是浆糊,或者遭雷劈过,否则假山时1派荒唐,她该推拒呵斥,而非以身饲馋、诱他赴欲!
她这厢1边饱腹,1边追悔莫及,心底跟打翻调料盘似的驳杂繁复。
魏弋就掉进蜜罐里般傻乐呵。
“好吃吗?”
“嗯。”
“我就觉得姐姐吃得惯。”魏弋喜滋滋地炫耀,他这是已经第二次笃定加盲信,摸准她的七寸脉、随时犒赏。“就晨起厨房遇见那个,好像叫游什么勇,司珩也夸赞过他,确实才刚毕业两年,但厨艺挺好,基本功扎实、还懂创新,比他师傅要更贴合姐姐口味。”又盛了碗汤,用瓷勺顺时针搅着放凉,继续投喂,“姐姐若喜欢呢,就给他升职加薪。”
哪里都是职场,言诺倒没厌烦,只是听他弦外之音,此处被定为长居之所,她注定要毁约,也就敷衍道:“挺好。”
“那以后他掌勺。”
“嗯。”
“其实…”魏弋战术性停顿,等言诺真的聚精会神地注视他,再深情款款地开口,“谁也比不过姐姐,但我虽然超馋姐姐做的饭,却更怕你累,所以交给别人做就好。”
差点被蒜香排骨噎到,言诺连续吞咽空气、来缓释胃管里那点经久不消的胀痛,心说应该没以后。
魏弋还沉浸畅想:“当然,若姐姐愿意偶尔赏光洗手煮羹汤,我就更幸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