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礼音色冷漠,如同寒冬腊月里屋檐下挂的冰碴。
他原本对傅弋川的印象有所改观,却没想到今日飞奔回来看到这样的情况。
他自然也能想出黎词方才推门看到的场景。
宋晏礼相当于晏祁一手带大的孩子,也是家里年纪最大的孩子,黎书与黎词回家之后他更是告诫自己要担起长兄的责任。
“哥,你别误会,他只是送我上楼。”
黎书脸色蜡黄,无意识挡在傅弋川身前。
傅弋川眼皮轻轻跳动,将人拉至身后。
“我的问题,抱歉。”
黎词站在一旁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讲什么。
印象里的傅弋川出现在财经杂志头版时总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感觉,可黎词接触到的傅弋川并没有外界描述的冷漠。
“送你上楼?楼梯不是在那边吗?”
宋晏礼气血翻涌,眼前闪过傅弋川之前做过的混账事情,原本平复的心情又变得复杂。
傅弋川点头,转身对上黎书的眼眸。
“早点休息,不要想太多。”
“好。”
“晚安。”
“晚安。”
两人旁我无人的道别之后,傅弋川大步流星离开别墅。
黎书心里自然清楚,宋晏礼之所以火气大是怕她再受到伤害。
“
哥,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干,我心里清楚,并且我现在也没心情做别的事情。”
宋晏礼敛起神色,“所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你还是会选择他对吗?”
塔下下最后一节阶梯,傅弋川听到楼上的问询声顿住脚步。
他身体内所有的神经紧紧绷起来,听觉无限放大。
黎书垂眸,声音细若蚊喃。
傅弋川蹙眉,没听清楚,但心中的感觉越发的强烈。
宋晏礼深吸一口气点头,“好,我尊重你的想法,同时我也希望你不会重蹈覆辙。但是在没有确定关系之前,不要做不合适的举动。”
“我知道。”
黎词松了一口气,“我觉得傅哥不是那种人。”
宋晏礼冷哼一声,视线落在傅弋川的背影上。
“哥。”
“樊安死了。”
黎书垂眸盯着脚尖。
黎词和宋晏礼呆滞站在原地,甚至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死了……死了我们找到的证人怎么办?”
“我们找了许久的证人不就是为了把他绳之以法。”宋晏礼深吸一口气,快速冷静,“到底怎么回事?”
黎书如实相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宋晏礼扶额,“先等景区的通知吧,消息一定要瞒下来。”
“我知
道。”
翌日,黎书像往常一样正常上班。
车门刚推开,蹲点的娱乐记者迅速涌上来将人团团包围。
她皱眉,昨天晚上睡觉之前以及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她特意关注了头条新闻没有任何风声走漏,可为什么记者又蹲点堵在这里?
“晏总,我听小道消息说樊总在公司团建时坠崖身亡,请问消息是否属实?”
“晏总,樊总在参加团建时腿脚不变,为什么还会选择参加?是否存在强迫行为?”
“晏总,你能根据反种坠崖事件发表看法吗?”
“晏总,您觉得樊总坠崖的行为是巧合还是人为?”
……
诸如此类的问题排山倒海压下来,压的黎书喘不过气。
好在公司的安保人员迅速上前开道,黎书才得以顺利回到办公室。
公司上上下下又炸开锅。
“真死了吗?”
“我靠,有点狠呀。突然有点害怕。”
“好像真的死了,今天上班没有看到樊总的身影啊。 ”
“我现在特别想知道团建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有没有顶楼工作的朋友呀?快问问。我的心情已经按捺不住了。”
“细思极恐,晏总爬山被人推下来没有死,福大命大,
可樊总爬山时却坠崖直接杳无音信。”
“我觉得不会是意外,可能樊总平时得罪的人太多被人蓄意报复。”
“照你这么说,我觉得嫌疑最大的就是……”
原本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众人突然一秒消音,群里寂静无声没有人敢接话。
一时之间网络上的风言风雨如同野草一样疯长,各个网友恨不得化身为福尔摩斯。
“我说你们能不能长点脑子,别听风就是雨。如果真是晏书做的,她还能好好上班?”
“对啊,她怎么能蠢到那种地步呢?她怎么可能会选择在团建时找人故意杀害樊安?”
“都别在这儿猜测,如果有情况的话肯定会有官方公告。”
索性还存在一些比较理智的网友。
黎书关掉手机屏幕,正欲投入工作可掌心的手机震动不止。
屏幕上闪烁景区官方的名称,她划向接听,轻轻阖上双眼。
“晏小姐,人已经找到了,很遗憾的通知您您的同事已经死亡。”
“谢谢,辛苦了。”
“他的家属已经过来带走了他的遗体,警方也已经到案发现场做了初步调查,判定为失足坠崖。”
“好,谢谢。”
听筒中传来嘟嘟嘟的挂断提示音,黎书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