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之上,每一个人似乎都把最好的状态留在了这里,他们欢声笑语着,尽力地去讨好一些人。宋萋静静地坐在桌子的一角只觉得他们虚伪。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皇上驾到!”刚刚还在笑闹着的人们马上静了下来,从自己的位子上下来跪在地上,皇上刚一迈进屋内,众人便集体行礼。皇上笑着示意所有人起身。
皇上一进屋只是刚入座就开始说了起来:“今日宫宴我们聚在这里,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说。”底下的人听到这里都屏息凝神,生怕下一秒就有一个人要死在这里。皇上打破了这僵硬的气氛:“是一件喜事!”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皇上接着说道:“还有不到半月的时间就是我的三皇子十九岁的生辰了,他也不小了。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有了大皇子了。所以我倒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有没有好的姑娘能与三皇子相配啊!”
宋萋不解她自幼年就知道自己未来的夫君一定是三皇子,可如今皇上却在众人面前寻觅佳人,难不成是要废掉她和她的父亲了?宋萋望向宋盛,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波动,也没有起身去自荐。
六王爷突然开口:“臣听闻三皇子是与宋盛家的女儿一同出生的,按照我朝的规矩是不是应该让他们凑成好姻缘啊?”还没等皇上说话,大臣陆海就接了话:“毕竟是皇子的终身大事,怎么可以随便找一个人?宋盛的官位大家也是知道的,并且以宋盛的德行我可不敢保证他的女儿会是什么好东西。”宋盛也没有接话,就好像说的不是他一样。
皇上笑了笑说道:“刚才听闻宋盛的女儿与皇子是同时出生的,这便是上天的决定啊,我们怎么能有违背天命的能力呢?”九王爷也开口了:“虽是这么说,但皇家婚姻岂可儿戏,还是要请人来瞧瞧才好。”皇上点点头:“今日宫宴三皇子李又砚与宋盛之女都在场,择日不如撞日。开始吧!”
宋盛回头看向宋萋,宋萋知道自己该上前去了,人群中那位穿着灰黑色袍子的少年突然出现也走上前去了。宋萋一惊:原来那个人就是三皇子!
待二人站定,不知道从哪来的巫师就悄悄的跟了过来。巫师绕着二人转了一大圈,又仔细地端详了二人的面貌:“好!好!好姻缘啊!”皇上也从龙椅上走了下来:“您为何这么说?”巫师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本就应该联系在一起。如果他们不能够联系在一起必将会影响国运。”
巫师的一番话就决定了两个人的一生,皇上当即决定赐婚于二人。
宋萋看向三皇子,他一改初见的傲气,在皇上面前低声下气。皇权之下,谁又能反抗呢?二人跪在地上接着那赐婚的圣旨。就此二人的命运彻底的联系在了一起。
宋盛与郑皖自然是高兴的,成亲的前一晚郑皖来到了宋萋的房内。宋萋呆呆地坐在梳妆镜前,郑皖走上前替宋萋拢着头发:“萋萋这么快就长大了,如今你也是有一个好去处了,娘也就放心了。这么多年你爹对你的培养也不算白费。”宋萋没有说话,郑皖接着说:“你弟弟他也快十六岁了,娘想着也赶紧给他找个媳妇。你以后接触的人也都是王权富贵了,给你弟找一个好媳妇还是容易的吧!”宋萋开口:“别让我再把你赶出去了。”郑皖笑着说:“我不提你弟弟你也不和我说一句话,以后进了皇家可不能这样没规矩了。人家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切记要保全自己,不能再意气用事了。”宋萋点点头站起身:“行了,你也早点回去睡吧!”郑皖看着宋萋摸了摸她的头发应着:“好!”
真正出嫁那一天,郑皖给宋萋盖上盖头的那一刹那泪就止不住的流,望着宋萋离去的背影更是抑制不住地放声哭了起来。宋萋听到了哭声顿了顿脚步,宋盛却开了口:“你哭什么?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别在这扫兴。”再后来宋萋没再听见郑皖的哭声就上了轿。
皇室娶亲自然是隆重而又繁琐,人们吵吵闹闹地也闹了大半天。夜晚,宋萋坐在新房的床上等着李又砚来揭盖头。
宋萋坐在那心里已经排练了无数次了:如果他不揭我的盖头呢?如果他喜欢别人觉得娶了我委屈转身走了呢?如果他今天晚上就看我不顺眼给我杀了呢……
“吱呀”房门被推开了,还没等宋萋缓过神来李又砚已经揭开了她的盖头。宋萋抬头望向他,他将盖头叠了叠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走了过来在她的身边坐下:“你叫什么啊?”“宋萋。”“可有什么小字?”“这……还真没有。”他笑了笑:“没关系日后我再给你取一个就是了,我叫李又砚。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的又。砚就是砚台的那个砚,方才你说你叫宋萋,是哪个萋啊?”宋萋回答着:“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的萋。”李又砚笑着说:“那我们还真是天定的缘分。”
宋萋羞涩地笑了笑,李又砚接着说:“有些话我必须得和你说清楚。我们是政治联姻,不过都是皇权政治的牺牲品。也许你心里并不认可我这个夫君。但这都没关系,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既来之则安之。只要你能做好你该做到的,我也一定会尽到我作丈夫的职责。以后如果遇到了什么事你都一定要先告诉我。”宋萋点了点头,李又砚又接着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们彼此都把握好分寸做好该做的就行了。”
说罢李又砚就褪下外衣躺在了床上:“天不早了,你也早些时间睡吧!”宋萋怔了一怔,也顺势躺在了李又砚的身旁。同床共枕,李又砚替宋萋盖好了被子,就转身睡了。
宋萋躺在床上却迟迟没有入睡,她曾经的训练几乎都是围绕着李又砚。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对李又砚了解得很透彻了,可是现在看来自己连他的脾性都不知道,要想杀了他好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