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的水声响起。
江一朵正在屋里面洗澡。
她试了试水温,然后开始脱衣服。
先是破旧的牛仔短裤,然后是不合身的上衣,最后是内衣裤。
……
她背对着木门,盈盈一握的细腰,和臀部的曲线形成极致的反差。
好似完美的花瓶一般。
门外偷看的老男人躁动不安,缓缓把手伸进衣服里。
男人50多岁,胡子拉碴,脸上坑坑洼洼。
江一朵生的极为漂亮,虽然她的父母尖嘴猴腮。
偏偏江一朵美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她和父母站在一起的话,任谁也不会把他们想象成一家人。
虽然她整天吃不饱,还要干很多农活。瘦的麻杆似的,胸却很丰满,大概这也是江建民对她不怀好意的原因之一。
何况,这也不是江建民第一次偷看她洗澡了。
江一朵每次洗澡都会把门关好,偏偏这一次门锁坏了,她只好用一条凳子顶在门上。
这一条破旧的凳子,如何防得了险恶的人心呢?
当江一朵弯腰洗下半身的时候,突然听到很大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谁在那里!”
她大喝一声,警觉地扯过一旁的衣服飞快地套上。
“我的乖乖,你怎么这么美啊!”
江建民当然听到了江一朵的呵斥,可这一次,他不像以往那般灰溜溜地逃跑。
反而是使劲推门想进来。
“朵朵呀,你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他流着哈喇子,用力把门一推。
门被他轻轻松松推开了。
“救命啊!来人啊!你滚出去啊!”
江一朵脸色煞白,连连向后退去。
“要脸干什么,我要你!这么美的身体,最后不知道便宜哪个臭男人,还不如让我享受一下!”
他猛地向前一扑,江一朵敏捷的躲开了。
江建民再次往前一扑。
江一朵眼疾手快拿起旁边的水壶,猛地砸在他的头上。
“咚!”的一声,江建民捂着脑袋缓缓跌坐在地上。
江一朵头发都没来得及擦,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她要找母亲给她做主。
江母正在烟雾缭绕的牌场里面打牌,她看到江一朵红肿的双眼,非但没有心疼,反而是心烦不已。
她不耐烦的地跟着江一朵往家走。
听到江一朵委屈的讲述,江母的眼珠子猛地瞪大。
“小贱蹄子,肯定是你勾引的他!”她狠狠撕扯着江一朵的头发。
“我没有!”江一朵听到母亲这么说,她的心像被几百根针扎了一样难受。
“死丫头,长这么大的奶子干什么,不就是勾引男人的吗!”江母骂着,粗短的大手在江一朵的胸上狠狠抓了一把。
两个人回到家里,江母一到家就看到江建民捂着脑袋,拉着驴脸坐在小矮凳上。
“建民,你来跟我说是咋回事儿?”江母声音很温柔的问道,她害怕江建民,他是个大老粗,会拿鞋底子抽她的大腚。
江建民头也不抬,瓮里瓮气地说了一句,“反正又不是……不看白不看……”
“真是不要脸!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江一朵的奶奶也目睹了刚刚那一幕。
“建民,你又偷看她了”江母拉着江建民的手,回到两个人的房间压低声音问他。
“看了怎么着?不看白不看,反正她又不是亲……”
江母赶紧捂住了江建民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
“行了,小贱蹄子,就是你勾引了他,故意在他跟前洗澡!”江母走出来,对着江一朵怒骂。她不敢把气撒在江建民身上,只好骂江一朵,反正每次有什么不顺心的,都拿江一朵出气。
“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叫了你十几年的妈,在这个家做牛做马,吃不饱穿不暖的……”
“小贱蹄子,犟什么嘴,再说一句,我打死你!”
江母拿着笤帚把江一朵狠狠打了一顿,还特意往她胸上和屁股上抽。
最后,江一朵只得躲在奶奶的破屋里面小声的哭。
这个家里只有奶奶疼她,可惜奶奶年龄大了,护不了她了。
“朵朵,奶奶这4000块钱你拿走,去上学,离开这个家,再也不要回来。”
老人家说着,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盒子,里面的钱有一块的,甚至5毛的。
奶奶都听邻居王婶说了,朵朵是这个村子唯一考上大学的女娃子,因为江父江母不给拿钱,她才久久没有去大学里面报到。
江一朵知道这4000块钱是奶奶存了大半辈子的棺材本,她不能要。
可奶奶竟然以死相逼,她只好含泪收下。
“奶奶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要去江城上大学。奶奶没文化,但奶奶知道,读书是改变命运唯一的出路!”
就这样,江一朵揣着奶奶给的4000块钱,好不容易来到了江城,可是还没有走出火车站,就发现奶奶给她的4000块钱变成了一卷冥币。
她脑中似有惊雷,一下子炸开。
有一瞬间,她都想去死。
因为这4000块钱意义重大,一是奶奶攒了大半辈子。
二是她上大学全部的希望和寄托。
她不能放弃,不能被生活的困难打倒!
她现在都没空追究这钱到底是怎么没的,因为今天是江城大学报到的最后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