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将那抹美丽的脆弱感连同眼泪一起抹去,恢复成了过往平静的模样.如果忽略掉依旧微红的眼眶的话,
瓦伦蒂娜手上又开始摩擦戒指,只是回应费舍尔话语的速度慢了一秒钟,让埃姆哈特的笑容又淡上了一分,感觉自己和瓦伦蒂娜一样被费舍尔拉扯了。
瓦伦蒂娜看着他,眼中的淡银色光芒微微闪烁,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对着费舍尔玩笑道,
他一边开口,一边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巧的雪状印记,正是之前费舍尔得到的苍鸟种印记。他将那印记放在了桌面上,缓慢地推到了瓦伦蒂娜的面前,
她的话语平静,毫不避讳地谈起了自己正在追寻的命运,
“啊哦,完蛋。”
瓦伦蒂娜缓慢地将手放在了桌子上,和发色一样的白色修长睫毛如蝴蝶一般挥动着翅膀,
他来到了厨房,没有看到海迪琳,便找到了还在这里打扫卫生的女仆要了几块面包和一点果酱,一边吃着面包一边拿出了之前赫尔多尔给自己的工坊钥匙,按照记忆走到了餐厅的下层,也就是瓦伦蒂娜居住的那一层。
“家族中任何与霜雪梧桐树有关的人都会惨死,我也应当会落得如此下场但或许是因为我能使用月公主剑的原因,我比过往的所有祖先都走得更远。一开始的那座苍鸟种的陵寝就是我在塞玛雪山某种难以言说的召唤中察觉到的线索,到目前为止,算上你现在给我的苍鸟种印记,我已经取得了三枚印记。”
“好吧,我明白了,关于赫尔多尔先生最后和我说的话我会明天再和瓦伦蒂娜小姐谈的。那今天就这样,我拿一些魔法材料之后就回到房间去。”
“呵,真是.多管闲事的老人。但也像是他说的话,他喜欢操心这些,也说明他是真的很信任你,不,不如说是信任海尔森的学生。”
瓦伦蒂娜白皙的手指接着摩擦戒指,随后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这身残躯有些讥讽地笑道,
“呜”
面对着这个连费舍尔自己也分辨不出答案的问题,他一时不知该如此作答,难道说复制出来的赫尔多尔意识便不是赫尔多尔了吗?
听到这话的费舍尔默默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枢机卿的技术的确很高明,高明到将复制的意识体放入一台枢机中,能让一开始初识赫尔多尔时的自己都认为他是一个真人。
“.今天就算了,我没有谈正事的心情,等明天和大家一起开会的时候再谈吧。”
正是因为如此,在看到好不容易续命的赫尔多尔再度死在自己面前她都没破防,可见她拥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坚韧。
“这些话我从来没对其他我聘来的部下说过,我始终觉得,保持越纯粹的雇佣关系便能离我毁灭的命运越来越远,我不希望有任何部下因为霜雪梧桐树而死去,包括你也是如此.所以即使你答应了赫尔多尔要帮我找到梧桐树,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你还是果断离去的比较好。但在那之前,图兰家族会帮助你逃脱你前女友的魔爪的。”
费舍尔点了点头来到了瓦伦蒂娜的座位前面,他们之间一桌之隔,但明显这次瓦伦蒂娜没在自己的轮椅下面垫书本,她也因此比费舍尔一下子矮了好多,让费舍尔一眼便瞥见了她眼角的那一枚泪痣。
“费舍尔先生?”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明明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不好,按照一般的道理撞见了如此尴尬的一幕道了歉退出房间便就算了,他不仅不退,反而进一步进入房间,还要拿赫尔多尔和他说的话来逼迫自己回答他的问题
到了最后还要面无表情地用很敷衍的语气跟自己说“打扰自己了”,如此客套委婉的礼貌用词,不知为何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便有些大言不惭的感觉呢?
桌子上的丝巾已经湿了一半,不清楚她使用过多少次来擦拭自己的眼泪,但那双眼一直如同不涸之泉一般持续地涌出热泪,如果是一人宣泄情绪到还好,可此时被他人发现便有些不妥
房间的气氛沉默之中逐渐划向尴尬,费舍尔肩膀上的埃姆哈特对着瓦伦蒂娜眨了眨眼睛,随后戏谑地转头看向费舍尔,低语道,
瓦伦蒂娜恨恨地瞪了眼前的费舍尔一眼,
作为一个可写入论文的学术问题,费舍尔可能还会执笔来辩驳分析;作为私人而言,他分不清,也不想分清,他不认得真正的赫尔多尔,只能从对方不断燃烧化作死光的灼热灵魂中识得一二。
他刚刚推开了门便立刻后悔了,因为在这一秒,他不仅看见了房中柔和的灯光,还听见了一声极其清晰的啜泣声。
听到这话,瓦伦蒂娜的身体微微一僵,一会看一眼费舍尔一会又看一眼海迪琳,手指的动作又变得缓慢而不规律。
“图兰家族.或者说,真正的图兰家族身上一直都会附带非常严重的遗传病,大部分都会早早离开人世活不过三十之数,更严重的还会伴随着残疾与畸形。而我,恰好是家族中最幸运也是最不幸的那一位。”
“放心吧,不是为了瓦伦蒂娜小姐。”
一点作为暖场的开场白过后,房间之中的气氛逐渐回暖了几分,瓦伦蒂娜忽的抬眸看向眼前的费舍尔,微红的眼眶中,淡银色的眸子里闪过了一点精光,她攥住了手上的戒指,哑声对费舍尔开口问道,
“费舍尔先生,我想问一下你赫尔多尔在离开人世前,有没有和你谈论过关于家族与某位神秘人交易的细节?”
不过埃姆哈特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情之前艾利欧格也和自己提到过,自己现在应该先专注于做好自己的事情以及应该有的准备,他打算之后借用一下赫尔多尔的魔法工坊,准备多一些高环的魔法,顺带再阅读一下灵魂补完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