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只是抬头看向那巨大树木的最顶端,在那里,一位穿着白衫眯着眼的男性凤凰笑着不做声,而另外一位穿着重甲抱着手的凤凰也只冷哼了一下,同样没做声。
瓦伦蒂娜的瞳孔微微缩小,那闪烁着臻冰光华的眸子里,无形地反射出眼前立于树上的每一位凤凰,直到她越过霜王子、冰王子的身影,和那位华贵的凤凰之王对视起来。
“并非我们没有恐惧、不计得失到如此,只是因为,我们始终相信着,每一位陷入绝境的凤凰,最后都将会展翅翱翔。”
在前方,她看见了那座简陋的纳黎教堂,看见了那坐在教堂门口的金发修女,当然也看见了受伤匍匐在地的费舍尔以及他背后即将动手的厄尔温德。
“月公主”
“在面临暴君的欺压时,我们的祖先积极反抗、带着族人迁徙至此;面临星星压迫的战争时,我们也挺身而出最终获得了胜利;在面对未来即将到来的死结时,我们也能冒风险断命,送世界以前程。”
在她肆意地奔跑中,那新生的巨翼猛地收缩又张开,仿佛在向它错过如此多年的世界发出怒吼,在那到翅膀拍打的一瞬,随着一声响彻夹缝的音爆声响起,她也真正化作了凤凰种,拥有了凤凰种的灵魂飞入那层层叠叠的幻梦之中。
这就是,真正的凤凰。
他们分别便是传说中与月公主齐名的霜王子、冰王子,以及他们三位王子公主的母亲,凤凰之王涅菲拉穆依。
“全力跑起来吧,瓦伦蒂娜。”
那是一棵整体都被某种清冷月光所封锁的巨树,巨树下方的平台上,一位身高两米,背后长着一对苍蓝巨翅、身上穿着一身由绸缎制成的优雅白色长裙的青发女人,她长长的青发别在脑后,被一根细长的臻冰簪子扎得整齐,直到现在亲身见到,瓦伦蒂娜才忽然发现月公主的装扮她从来没在现实见到过。
“你刚刚在外面不是.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良久良久,那位坐在树顶的凤凰之王轻轻对着月公主点了点头,说道,
“我可,我的以前都是以人类的身份生活的,而且还是一个残疾人。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能有身为凤凰的担当和责任,我回到梧桐树也只是为了费舍尔和我自己能活下去,仅此而已。”
“咔咔咔!”
她还要跑得更快,她还要去到更远的地方,她还要去到费舍尔的身边!
【%¥#@!.】
沉默的凤凰之王轻轻对着她伸出了手,随着她的衣袍微微摇晃,一根闪烁着寒芒的修长羽毛也顺势从她的手中脱落,摇晃着、下坠着,朝着瓦伦蒂娜而去。
她咬住了牙,死死地捏住了手中的羽毛,在月公主、身后所有凤凰温和的视线中,顺着一点点崩裂的月光形成的道路头也不回地朝着远处的幻梦奔跑而去。
“你的血脉中寄宿着我母上拯救苍生的善良、我伯兄的勇敢无畏、我仲兄的精明算计,当然也有我在面对残缺时乐观知足的内心,我们的品质和思想以血脉作为媒介寄托在你的身上,而非我们穿的华服与楼阁所能寄托.”
瓦伦蒂娜飞到了那高大身影的旁边,有些讶然地看着眼前带着微笑、仿佛浑身上下都闪着光的美丽女人,在她的背后,长长的白色长袍还被一根淡色的霓裳托住,更是将眼前的凤凰女性彰显得优美异常,
即将对费舍尔动手的厄尔温德在脚下看见了那极速扩大的阴影,还没来得及回头,他整个上半身体便被那带着寒霜的破风声整个击碎。
在得到凤凰之王的授意之后,月公主低头对着所有凤凰行了一礼,随后这才将双手优雅地置于小腹前,转过头来看着瓦伦蒂娜说道,
“无方凤凰面目,不过一人类耳.”
“可。”
“我不管你是谁,但你最好离我老公远一点!”
【凤凰种】
虽然此时说一些场面话才是更合适的选择,但看着眼前温和的月公主,不知为何,瓦伦蒂娜还是有些不自信,不敢相信原来眼前这些极其强大的凤凰真的是在等待自己,这份突如其来的使命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从而产生了由衷的疑惑。
“瓦伦蒂娜,不必害怕或惊慌,站在这里的以后都将是你的长辈,我冒着风险让你返回梧桐树并不是没有目的的,因为即使是我们,也想要留下一点希望的火种,这才是母上答应牺牲全族的条件,因为我们看到了你今后,你就将会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完整凤凰,却不会是最后一只凤凰。”
但她说完这些话之后,那树上的凤凰们都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依旧看着她,反倒是月公主拍了拍她的脑袋,那和瓦伦蒂娜一样闪烁着臻冰光芒的眸子里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自己那没有丝毫神智的死胎,她只是轻声说道,
“我们啊,是很久很久以前,从一块远在极南、极东大陆旁的一棵巨树下搬迁到这里的,而居住在那里的生灵们都和我们一样,相信着血脉的导向。你拥有着我最浓郁的血脉,哪怕它暂时居住在人类的身躯里,但灵界可不是按照人类的身躯赋予你灵魂的.”
捏着那寒冷羽毛的瓦伦蒂娜的体温一点点升高,明明手心处是如此寒冷,可月公主的话语却像是要将她点燃一样,因为在她的面前,那清寒的月光正在被灵界外的力量一点点崩断,从而在这夹缝中形成了一条直直通向远处梦境中的道路。
月公主微笑了一下并未多说,只是伸手摸了摸眼前矮小的瓦伦蒂娜的鬓角,随后卷起一点衣袖,指着旁边的巨树说道,
“列位,请看看这孩子吧,她就是我留存于世的最后血脉了”
周遭的凤凰全部都安静了下来,只有瓦伦蒂娜惊慌地开了口,对着月公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