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低下了头,说道,
“自从埃尔曼诺杳无音讯之后,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家里当时很困难,我没有谋生的手段,但我们的女儿却需要食物。我先前去了德国人开设的酒店工作,在那里认识了一位德国人,他给了我一点帮助,但.但不是我要求的!”
“我我没有.”
“盟盟友?为什么.”
“椿。”
玛格丽特被强硬地拽住了从头巾处流露而下的金色长发,“刽子手”们粗暴地用剪刀在她的头上略过,如同割麦子那样一茬又一茬地将金色的长发收割下来。
那些妇人们在维希时期,在德占领时期从敌人和上位者那里得来的华丽服饰、金银珠宝在此时此刻全部都被暴怒的民众们撕扯干净,她们身上的衣服添了些许破洞,只狼狈地在队伍之中走着,遮遮掩掩地躲避着四周之人的怒目眼神。
“玛格丽特·勒内,我作证,她在过去几年里通过出卖肉体来获得荣华富贵,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内奸,她理应被清算,要被拖入这耻辱的队伍!”
“嗡嗡.”
“你真让你的丈夫蒙羞!”
但很快,她便好像想到了什么,看向了自己家的方向,
“贝伦.我想回家”
远处的喊杀声和游行声一点点远去,等到四周仿佛零度一下的寒冷的气氛始终不见回温时,玛格丽特才呆呆地说道,
“我要回家了。”
但沉默片刻,她还是缓慢地走向了门口,将房门给推开了。
“我送你回去吧,夫人。”
“.”
“把她的头发给剃光,把她带去游行!”
但即使是他,再次看到地面上那颤抖着的、头上一头原本秀丽的金发只剩下丝丝缕缕时,他也依旧有些难以言喻。
玛格丽特的背影就那样沉默地僵硬住了,在贝伦的视线中,如同雕像一样一动不动了,只一直看着卧室的方向.
她的确如同埃尔曼诺所描述的那样美丽,即使是此时被剃光了头发。
“打死那个奸细!”
仔细看去,这里已经有了数万之众,隐隐中透露着欣欣向荣。
“这么说,他死在和德国人的战争里了?但我不知道.我搬到巴黎了,也许有消息回到老家我.很久没有”
“没错!你真该死!”
“你以后会明白的,宝贝。”
“活着?哦,不他.”
玛格丽特微微一愣,随后沉吟片刻才点了点头,说道,
贝伦苦笑了一声,看着四周骚乱的广场,他将手中的枪械给塞入枪袋,随后将还待在原地的玛格丽特拽了起来的,快步走向了外围的方向,
玛格丽特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她忽而想到了四年之前离开就回不来的丈夫,她的眼眶也越来越红,明明这些话玛格丽特已经自己在内心中说了那样多次,但不知为何,只是在此刻对眼前的女儿重复一遍都做不到。
在那短短半年建立起来的居民区内行走着各式各样的亚人种或者人类,其中不乏树大陆的特殊种类,他们都是椿伯不远万里带回的亚人种居民。
“埃尔曼诺他可能被英国人的火炮炸死了,因为那该死的‘弩炮行动’。当然,只是可能。但我听说他在布列塔尼号上,英国人害怕海军被德国人控制,所以.”
那是,命运的光芒。
但当其他人开始拽她的衣服的时候,她终于开始忍耐不住地挣扎起来了,只不过这样纤瘦的身体当然拗不过身旁那群暴徒的力量,她几乎是被轻而易举地就被打开了防御,紧接着就是一阵使得她彻底放弃抵抗的拳打脚踢。
她转过头去,便看见了椿伯正从阶梯来到高塔之上。
其中,那敞开的卧室里,一滩鲜红的血液正在不断逸散。
当一位男性被人认定为法奸的时候,他就会被同胞处以枪决;而女性明显要幸运于他们,她们会被割掉头发、脱去衣服,以最羞辱的样子被拖拽着在巴黎的街道上游行,被旁边围观的人肆意地侮辱和践踏。
玛格丽特只呆呆地走在前面,贝伦说着这么多都不见回应,他不由得看向了她的背影,似乎是想要说一些安慰的话语,却许久说不出口来。
审判官沉默片刻,随后对着旁边的人说道,
当然,这副模样更像是无奈地认罪。
没有人听她说话,因为她很快就被群情激愤的民众们扯住了衣服和头发,被推搡着、拉扯着离开了她的房屋,来到了外面游行的队伍之中。
“我知道,早就知道了。”
玛格丽特缓慢地坐起身子来,看着远处暗沉到寒冷的天空,随后低声说道,
“让他们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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