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楼。”
喝酒确实壮胆,直至听到“冒犯”二字,尚泽世才反应过来,抓着尤意情的衣领说话的自己有多失态。
若是此刻立即松手,多少会有些丢面。为了保住面子,尚泽世只好继续揪住尤意情的衣领,又逼着自己直面尤意情的视线。
可因为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尚泽世思索了起来,眼中的气焰不自觉地熄灭。
察觉到这一变化的尤意情,误以为尚泽世是在为自己的冲动行为感到后悔,便将目光放柔。
殊不知,尚泽世最受不了尤意情的一点,就是尤意情用含着柔情蜜意的目光看她。
感觉浑身不自在不说,还会想起前世呛死前的画面。
思来想去没有答案,尚泽世决定放弃和尤意情争论。这时,外头突然传来小蓝子着急勒马的声音,冒似遇到了什么。
马车突如其来的刹住,导致刚想放开尤意情的尚泽世还没来得及撒手,就身不由己地往前倾倒,撞入了尤意情的怀里。
准确来说,应是尤意情出于保护,半主动地顺势把尚泽世抱进了自己的怀中。
“会不会驾车啊?!找死吗?!”小蓝子尖声斥骂的声音在帘外响起,调门和小房子的如出一辙,就是口齿不漏风。
倾倒使得尚泽世头上的尖顶立檐帽掉了下去,还砸到了尤意情的脚。珍珠串落地发出的响动格外清晰,已停止驾车的小蓝子不可能听不见。
果然,心神刚落定,尚泽世就听见小蓝子战战兢兢地请罪。
“奴……奴才该死!方才有辆马车突……突然从暗巷窜了出来,奴才不是有意的!求陛下恕罪!”
与此同时,一直跟在后边的小房子也停了下来。不出意外的话,小房子马上就要跑过来打小蓝子的头,痛骂他“蠢东西”了。
这个时辰,街上灯火昏暗,行人稀少。尚泽世并不想为小事在路上耽搁,赶紧先回了一声“没事”,然后才坐了回去。
尤意情俯身去捡起地上的帽子,一抬头却发现,不缀龙冠、不戴金钗、只简单挽了个发髻的尚泽世有种平常难得一见的秀美,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
想着自己确实难得穿一回异国风情的骑马装,尚泽世便没有对尤意情说什么,只管将帽子重新戴好。
小蓝子稳稳当当地开始驾车,为避免被误会为欲拒还迎,尚泽世索性靠坐在了与尤意情相对的位置上,还用手撑着座位以保持稳定。这样即便再往前倾倒,也不会又倒进尤意情的怀里。
刚才那下,虽说有小蓝子突然勒马刹车的缘故,但主要还是因为尚泽世自己光顾着扯尤意情的衣领,没有用手扶好座位,才致使二人发生“亲密接触”。
马车进入皇宫后,彻底发作的醉意令尚泽世的头越来越晕,眼皮也越来越重。她实在强撑不起精神来,就倚着车厢闭目养神,心想:反正小房子到时候会叫醒自己。
实际上,尚泽世没过多久就睡着了,连怎么被人抱下马车的都浑然无觉。后来,尚泽世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了自己被人稳稳地抱着走路,最后又轻放在了床上。
熟悉的被褥触感和御制熏香气味,让尚泽世明白自己已经回到了圣安宫中。她费力地睁开眼睛,想叫小房子倒杯水来,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有个温柔的男声在旁劝说:“请陛下漱口用茶。”
整杯茶下肚后,干涸的喉咙得到了拯救。这时,尚泽世虽然还是看不大清,但好歹能分辨出来坐在床边服侍的人,并非小房子而是尤意情。
尤意情正拿着一块面巾道:“陛下来擦脸吧。”
尚泽世以为这话是让她自己擦的意思,不料尤意情又是动作极快地上手帮她擦了起来。
擦都擦了,尚泽世还是懒得与尤意情计较没规没矩的事情。
在尤意情擦脸的期间,尚泽世的身上开始一阵接一阵地发热,她本能地想去解开上衣的扣子,可手指不听脑子使唤,摸来摸去都没摸到扣子。
尤意情见尚泽世干着急,就帮忙解开了坎肩和长袍的扣子。结果,扣子全解开也没能带来多少凉意,尚泽世便嚷嚷着要沐浴,声音大得把小房子招了进来。
一见尚泽世的中衣露了出来,小房子随即客客气气地对尤意情道:“尤小主请回吧,奴才自会安排宫女伺候陛下更换寝衣。”
“本主不能伺候陛下更衣吗?”尤意情质问得相当有底气。
昔日的平民一朝成了宫里的小主。对此,小房子纵然耳朵和心里都还未适应,却不耽误嘴上功夫。
“小主当然可以伺候陛下更衣,只是按规矩,您今夜不能侍寝。”
“本主知道今夜不能侍寝,伺候陛下换上寝衣就走。”
在尤意情把话说得如此明白的情况下,小房子没有再赶人的理由。
此外,发酒疯的尚泽世极难伺候,两三个宫女齐上手都未必能搞定。加上这点,小房子便决定让尤意情领教领教。
等拿到了寝衣,尤意情屏退了小房子,开始给尚泽世换衣服。
不出小房子所料,醉酒的尚泽世不接受任何摆布。
一点都不配合的尚泽世,时而像条活鳝鱼一样在床上翻来滚去的,时而像个发狂的野猴在暖阁里跑来跑去的。
尤意情怕弄疼了尚泽世,不敢轻易下手去脱她的坎肩和长袍,折腾了好一会儿,汗都累出来了更衣进度还是为零。
最后许是尚泽世玩累了,终于一头栽倒在床上。尤意情见状,赶紧抓紧时间去脱她的外衣。
一边脱,一边哄:“陛下累了,要早些安歇了,换好寝衣就合眼吧。”
也不知黯然销魂烧的配方里头加了什么奇怪的原料,尚泽世的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