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一声一声地凄厉喊叫,军士只是不应,在日光下狠狠打了三十背花,直打得血肉淋漓。
那少年大叫道:“吉大哥无罪!你们抓错人了!”话音未落,被身旁军士朝腹上一脚,连打三个耳光,就此晕头转向,说不出话来。
马金叙问吉峰禹道:“你可招么?”
吉峰禹微声道:“统领……统领教小人招甚么?”
马金叙道:“这厮当真不知么!陈凤阁,你说与他。”
陈凤阁心中一紧,抬头与吉峰禹对视。他虽有些心虚,但赖统帅撑腰,再加吉峰禹本来罪恶盈天,却也不假,当下大了胆子,提声道:“吉峰禹,你是那拳匪派来的内应,埋伏在天兵之中,又掳掠淫杀,无恶不作。方才我进寨时,口口声声要把我策反,如今又不认么!”
吉峰禹听着,恨怒惊惧杂陈,破口大骂道:“狗贼,如何害我!我原是教你引荐,你却……”
“二位大人。”陈凤阁转身垂腰,高声道,“这贼顽恶,不打必不肯招。”
马金叙道:“打到他招为止!”
军士得令,便又挥起棍棒,打到二十多棍时,吉峰禹已昏厥一次,后又疼醒,军士不由他分辨,硬生生挨完了五十棍,直打得筋折骨裂,半颗魂消。
马金叙喝住军士,问道:“招是不招?”
吉峰禹虽已意识模糊,却也深知再打上几棍,必然一命呜呼,嘴里一口一口吐着血,哆哆嗦嗦地道:“招,……招。”
马金叙便道:“押往济南巡抚衙门,听候毓大人发落!”
随从道:“如何处理这小孩?”
马金叙瞥了那少年一眼,哼了一声,淡淡说道:“这小贼漠视军法,包庇匪徒,念在年龄尚小,免他一死。挖去双膝,赶出军营!”说罢,起身回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