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对劲,却怎么也说不上,徒当学业压力大。
再后来疫情放开,她想回也没时间了,她跟着导师到处飞,忙着研究生的作品,忙着毕业大设。
不知不觉,竟是六年。
时见看她不说话,眼带忧伤,以为是想起了伤心事,看见了一个新话题,想着转移她的注意力,“诶落宝你看,你也在热搜上。”
她闻言,眼神瞟过。
#官方亲定非遗传承人宋落君#
点进去,榕梧电视台官博上传了非遗文化专题片,录制了好几位位传统工艺匠人,她也在其中,放上了陈记者采访的那段,没被后期避嫌剪掉真是万幸。而在参演人员里,榕梧电视台公开艾特她,力挺她“以柔克刚”的行为。
她昏迷两周有,微博也有两周没更新最近消息了。她长按新手机一侧的电源键,但手机不给力,黑暗暗地对她。
时见替她尽快开好新手机,她将社交账号一一登入,铺天盖地的信息涌入手机,通知铃声响了好一阵才停下。
她先转发他的微博,苦想着措辞。明面上,他们只是稍微超过同事的朋友关系,外加这一层主播和观众的友好关系。她最终表达了意想不到和由衷的感谢。
又转发了榕梧电视台的,希望大家多多关注和支持。
像是信息信号延迟,她的通知铃又酷酷地响。
一看是荆雨疏十几条信息,时见嘴上叨着哟哟,完全放松地靠在一旁的沙发上。
【今天是陪你的第一天,阿君在睡觉,我在你身边,但我好想你】
【今天是陪你的第二天,阿君在睡觉,我去送了半天物资,但好想你】
……
【今天是陪你的第十二天,阿君做了第二次手术,我在外等着,等来了手术顺利你平安,医生说上了麻醉,会再睡个半天。但你本就意识昏迷,所以醒也不会太快。】
【今天是陪你的第十三天,阿君居然叫我了,虽然是梦里,但也很高兴,以后不管什么我都不放开。】
跟个日记本似的,把每天的日常和小心思都写在里头,只不过看的人不止他一个,也有她的份。
时见也有眼力劲地趁热打火,“落宝,我来的时候,他都在,除开关乎身体隐私的行为。他对你可谓是无微不至。”
两周多的时间,除了救灾和公司,其他时间,荆雨疏都在她的病房待着,哪也不去。她僵直地手指在空中乱抓,得了灵活在屏幕上扣,【收到,谢谢挂念】
她也终于松了口,【复合,看你表现】
他现在收不到,因为他手机在她手里,师傅的情况仍未可知,她吃了点流食,便再也咽不下了。荆雨疏去了有两个小时,回来时与正要走的时见眼神示意地交棒打拳。
撇开她,他和时见倒是有建立在友谊上的生意人默契了。
懒得管他,她急促地想知道,“师傅怎么样了?”
“刚下手术台,老爷子平安无事。”他也是松弛了紧绷的神经,正经的语气非同寻常。
他取过手机,“我去给老爷子交给费用。”
他谦和柔絮地看过背后的人,像往常提醒般,让其保持点距离。
于眠觉得莫名其妙,但想起正事要紧,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求助,低声道:“师姐,我们怎么办?”
但他并没有错处,相反做的很好。她昏迷后,在荆师傅的指导下,完成了一些作品,还在展子延期后,为展品盖上遮挡罩,做及时撤离。
还在青春期的于眠个头蹿得高,她挥着手让于眠低下身,她拂过于眠的头顶,颇有些哭笑不得。
牵挂的事终于有人跟她说了,有些欣慰。她温和细语地道,“辛苦你了,师弟。”
不再是小师弟,而是一声师弟,对于眠的一种肯定。
于眠悦然地抱来了一叠纸,从防水的牛皮袋里取出,“这是这些天,寻鹿园接到的工作,师傅的状态不好,本就推后了,现在可不能再推了。”
看了几份,她都能完成,翻到了被于眠抛开的那份,让于眠拿来却是磨磨唧唧的。
听船听说,师姐不喜欢那位女明星,他看不出,但船听私下敏锐地感觉出来了,让他尽量不要触霉头。
于眠将文件背在身后,“这份工作不太适合,我待会去回复。”
看于眠眼神三分怪意,她摊开手,“不太适合?我看看。”
于眠始终不给,她和这位师弟凹了半天功夫,以她装肚子疼为终。
翻开工作详情。
是一份来自某个电视剧剧组的邀约指导。
看于眠的神情,多有她不喜欢的人在里面。
获过奖的实力派男女演员搭档男一女一,男二女二是新生代戏骨演员。来到末流番位,男三是在综艺里见过的音乐人,女三居然是得过影后的夏舒糖。
受邀的工作正是给女三号工匠小妹做木雕方面的专业指导。
她若有所思地合起文件,“去回复吧,我接这份工作。”
“师姐你大可不必。”
于眠最后两字还未说出口,就被她抢夺去。
“不是牺牲,是我想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