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留疤。”
“嗯。”
看着她对医嘱极度敷衍的态度,毕沉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回卧室洗漱换衣服后,随手在餐桌上拿了一根油条咬着,又顺手带走了一杯豆浆。
毕沉换好鞋,打开门就看到从对门走出来的男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针织衫,里面是一件纯白色圆领T恤,下面是黑色的九分休闲裤和一双白色板鞋,明明打扮的普普通通,连一丝耀眼的颜色都没有,却五官精致,神情沉静,面目俊美得如同耀眼的晨光。
嘴里的油条还没完全咽下去,毕沉只好口齿不清的打招呼:“池医生,早啊。”
他淡淡点头,“早。”
毕沉关上房门,随口问了声:“喝豆浆吗?”
在本能的拒绝前,他看着半根油条和那杯豆浆,脑海中划过某个人偷吃的惬意表情,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下头,“谢谢。”
毕沉万万没想到,他原本只是客气的问了声,没想到在吃住行上一贯极度讲究的池靳白居然会不客气的从他手上拿走了豆浆。
池靳白拎着手上的豆浆到医院的时候,池烟已经站在他办公室门口准备守株待兔了。
她跟在他身后进了办公室,穷追不舍:“哥,昨晚我同学都没有回学校,说不定出事了。你让我看看监控吧,行不行?”
“你可以报警。”池靳白换下外套,穿上白大褂。
池烟酝酿了下,那双清凌凌的眼睛渐渐有了湿意,她挤了挤两滴眼泪,正欲痛哭流涕。
一名护士及时敲门,在门外有些急切地说:“池医生,有个病人闹着说昨天在急诊室丢了条钻石项链,非冤枉是急诊室的医生偷走了,差点打起来。”
池靳白绕过杵在面前的人,打开门,问了声:“监控查了吗?”
“还没,保卫室说没有上面的指示不能随意调取监控。”
这一层层的请示上去,得拖到人家报警处理。
“知道了,跟我来。”池靳白往前走,又顿住脚步,朝着池烟无奈的说了声:“你跟着。”
“谢谢哥。”一时没控制好力道,那两滴眼泪像极了喜极而泣。
保卫室内,看了半个小时的监控后,总算是找到了那条钻石项链掉在了什么地方。
池靳白刚吩咐完护士和保安去寻,正要开口催促旁边的女孩儿离开,偏头时无意瞥到监控中人来人往中的某个侧脸,高大的身形在狭隘的室内猛然顿住。
池烟伸出手指,指着他的目光所在处,惊呼一声:“在这里。原来夏稚是自己走出去的啊,看来应该没什么事了。”
“她是谁?”
“就我找的那个同学啊。”
“跟你一个班?”
“是一个学校的,但她是中药学的。”池烟语气兴奋,尾调上扬,毫不吝啬的夸赞自己发现的宝藏女孩儿:“她很厉害的,十分聪明,是今年的高考状元呢。暑假那会儿新闻上全是她的名字啊,你上网搜索夏稚,就知道了。”
“你说她叫什么?”他掌心渐渐收拢,紧握成拳,骨节泛白。
池烟被他的反应吓得怔了一下,只好重复了一遍:“夏稚。夏天的夏,稚童的稚。”
“她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我知道的话,也不会来查监控了。”
一种类似于心慌的情绪疯狂的在心底蔓延,无限扩张。
池靳白快步走出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现在立刻马上找个人。京大中药学大一新生,夏稚。”
一个小时后,池靳白查完一间间病房,才把情绪缓住。
回到办公室,接到了回复电话:“靳少,抱歉,暂时还没查到她的踪迹。但我已经把她的资料发你邮箱了。”
他已经一刻都等不下去了,池靳白一言不发的挂断电话后,迅速的在电脑上登入了邮箱,接收了文件。
文件里资料一栏的身高体重变了,身份不一样,爱好也不一样,证件照上的那双凤眼再也没有了浅浅的笑意,五官精致却带着明显的冷意。
姓夏,南方海市人,父母车祸双亡后,亲人仅剩一个弟弟名叫夏童。
哪怕现在有无数的证据摆在面前告诉他这不会是池倾烟,他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这个叫夏稚的人就是她本该长大后的模样。
一直到下班,手机都没有再响起,更没有他想听到的消息。
夕阳的余辉给这座城市洒上了一层暖橘色的光晕,天色慢慢转暗,夜晚华灯初上,伴着一点点星光。
恰逢下班时间,路边行人众多,除去下班的工作者和刚放学的学生们,还有刚买完菜准备回家做晚饭的老人家,他们都站在人行道旁边,等待着绿灯,好穿过马路,抵达对面。
在红绿灯路口,他看着满街的人潮涌动,恰好红灯转成绿灯的时候,等在人行道前纤瘦的身影直直的撞进了他深邃的眼眸中。
他的方向盘突然打偏,紧急刹车,发生一声划破天际尖锐的声音,他神色一凛,顾不上交通规则,把车停在了路边,没有分毫迟疑,直接下车跑了回去,他避开拥挤的行人,穿过人行道,在黄昏下追逐着,来到她身边。
“倾妍。”
见面前的人置若罔闻,步伐依旧稳步向前,他拉住她的手腕,气喘的呼吸微颤:“池倾妍。”
她眨了下眼睛,镜片下藏在眼底的情绪褪得一干二净,她的眼神平静,语气冷淡:“你认错人了。”
耳边的嗓音没了熟悉的小奶音,却又能跟记忆中的字一个个重叠,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试图在她沉静的脸上看到一丝波澜。
夏稚皱着眉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