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查房发现人不在,现在五点了,还没找到人。”
“知道了。”她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只是呼吸有些急促。
毕沉担忧地问道:“夏稚,你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说了自两人相识以来最长的一句话:“我会把他带回医院,无论生死,尽快给他做手术。”
像是叮嘱又像是托付。
挂断电话后,毕沉仰着头望着窗外没有露出一丝阳光痕迹的天空,只觉得胸口沉闷又疼痛。
池靳白站在登机口,正准备登机的时候,接到了白下的电话。
“靳少,夏童在医院消失了。”白下冒着冷汗,咬着下唇继续说道:“另外,夏稚小姐也不见了,昨晚我跟着她到云景府后,她一直没出来。”
他捏紧手机,冷声道:“找白左。”
白下说:“联系过了,白左说自从上次安全系统恢复后,夏稚小姐的定位就出现了乱码。”
池靳白直接切断电话,把手上一等座的飞机票撕成两半,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吩咐跟在他身后的白上:“联系京州空中管控,我们坐私人飞机回去。”
仅身为医生的池靳白很少使用特权,这是第一次他在异国处于一个医生的身份行驶靳家的权利。
白上一怔,点头:“是。”
私人停机坪上,飞机的螺旋桨已在缓缓转动,不过速度只够预热引擎,舷梯已经推到了舱门口,但没有人登机。
身穿灰色制服的机长和副机长走下舷梯,一个身穿西装套装的高个子男人拎着一个机械箱站在他们身边,他们毕恭毕敬的站在那儿似乎在等一个很尊贵的人。
一辆改装过黑色的大轿车飞速行驶而来,在飞机不远处停下,穿着黑色风衣的池靳白从车上下来,踩着尘土飞扬的砾石走了过去。
高个子男人立刻迎上去,“靳少,您要的东西。”
池靳白接过机械箱,直接上了飞机,白上和机长副机长随即跟了上去。
私人飞机逐渐驶离地面,池靳白坐在机舱内,在经过特殊组装过的笔记本上敲打着代码,在经过一堆乱码后,他面色凝重的盯着屏幕上的红色圆点。
池靳白拨了个电话给白下,说道:“她在河岸公路郊外的一家酒店,你先等在外面,不要惊动她,等我回来。”
“是。”正在开车的白下直接掉头,立刻前往那家酒店。
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郊外的住宿环境不是很好,牌子上挂着酒店两个字,从外面看就像一家小宾馆。
他听话的坐在车内,没有出去也没有进酒店询问。
直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车窗外时,他还吓了一跳,看清帽檐下冷清的脸,他马上换上一张笑脸,打开车窗,若无其事地打招呼:“夏稚小姐,好巧啊。”
“不巧。”夏稚伸手进车窗,从里面把驾驶座的车门打开,说道:“下车。”
白下挣扎道:“这不好吧。这不是我的车。”
“借用。”
夏稚从酒店出来,便看到了停在树下的红旗车,虽然被灌木丛遮挡了大部分的车身,但这辆车跟了她将近一年时间,几乎第一眼就认了出来是谁的车。
那辆改装过的机车昨天晚上报废了,她现在急着去救夏童,摆在眼前一辆性能极好的车,不用简直是浪费时间。
白下不敢与她对视,忐忑地问了一声:“那我坐在副驾驶?”
如果被拒绝了,他就车在人在车亡人亡,死皮赖脸扒拉着车门不下来,想她一个弱女子也拽不动他吧。
不过好在夏稚并没有拒绝,他轻轻松松的换到副驾驶后,夏稚坐在驾驶座,面无表情的踩了一脚油门,车子简直跟飞出去一样,他甚至还没坐稳,身子一歪,额头直接磕到了车门玻璃上。
他不敢言更不敢怒,双手紧握着车顶前扶手,正襟危坐着,只能心里喊着老天保佑。
一刻钟后,黑色红旗车在老旧的居民楼前停下,墙面甚至还印着红色的“拆”字。
白下捂着嘴从车上爬下来,不顾形象的蹲在杂草中干呕着,他万万想到,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学生,飙起车赖跟不要命一样。
胃部舒服了点,他回头看了一眼,四处都是危楼,地面泥泞不堪,又在下雨,然而车身却没有沾到一丁点儿泥土。
他第一反应不是夏稚小姐车技好也不是她为什么来这里,而是想着她竟然能顾忌到靳少有洁癖。
白下整理下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走到夏稚身边,只见她正在买菜。卖菜的老婆婆衣衫褴褛年纪也大,她很大方的给了老婆婆一叠现金,直接拿走了所有的菜。
老婆婆很感激,连说了好几声感谢,正准备走,却又折返回来,拿出一把有些旧的雨伞给夏稚,和蔼地说道:“小姑娘,要下大雨了,早点回家吧。”
夏稚拿着伞却没有撑起来,只是朝她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等人走远,夏稚把菜全给了白下,“回去吧。”
“啊?”白下拎着菜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夏稚从一次性塑料袋里掏出一把红豆,问他:“你听过一句话吗?”
白下问:“什么话?”
“红豆生南国。”这句话,她没有冷言冷语,甚至有些温和,像是清风的呢喃。
几乎文盲的白下完全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只以为她是在说红豆本该生在南方,怎么会出现在北方,所以他直接说出了内心的想法:“其实东北不仅有大米,而且也能种植红豆的。”
后来,白下把她说的这最后一句话告诉了池靳白,看到他的反应,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