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能!”
苏父发了威严,苏母还没抓住机会数落儿子。
当她听到这么一句不着调的回应,拿起筷子头欲打。
“哎哟,我的亲娘啊,你烧的这是什么肉啊?”
苏母抓住筷子头的手悬置半空正要挥下,一道咋呼的声音让其挥下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
“这肉有啥问题?”
猪仔肉,一年到头难得吃一回。
苏母翻转筷子在桌上杵了杵,随即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软糯滑嫩,味道挺足的,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这肉当然有问题了。”
苏冬阳说着又夹了一块,咬的嘎嘣嘎嘣,越咬那眉头皱得越紧。
苏冬阳爱演戏,当他说肉有问题的时候,苏婉也夹了一块。
这猪仔是苏母今儿上午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发现的,看模样只有三个月大,听说是从上游河坝顺水冲下来的,估计不懂水性被淹死了吧。
以前吃病死的猪肉的事情常见也没见他们吃出什么问题来了,这淹死的小猪又没坏,能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啊,很香的。”一块猪仔肉吃完,苏婉意犹未尽,又夹了一块来吃。
“姐,你真的没发现问题?”
苏冬阳凑到她跟前,挤了挤眼,手里的筷子悄悄又夹了两块放到碗里。
“没有问题啊。”苏婉咬烂嘴里的肉,吃的特香。
“嗯,好吧,那就是我的嘴巴有问题。”
苏冬阳摇了摇头,趁苏婉不注意,挑了小半只猪脚放到碗里,然后准备开溜:“二姐,我去盛饭,你要么?”
“不要。”
苏婉没注意苏冬阳手上的小动作,径直摇了摇头。
“那我去盛饭了。”
苏冬阳说完,起身,两条腿一前一后地迈过长凳,准备走向灶房。
然,就在他抬脚之际,坐在凳子上看了整个戏码的苏父拿起烟杆抄着他屁股打了过去:“你吃独食呐!”
“哎哟。我的肉!”
屁股上挨了一下,苏冬阳身躯一震,差点儿把饭碗给摔了。
“……”
瞧见他碗里的半只猪脚和累积成小山的土豆,苏冬阳如愿看见他二姐成功翻脸了。
“苏冬阳!”
苏婉一声狮子吼,苏冬阳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弹出八丈远。
此地危险,速速撤离为上上策。
“吃饭都不消停!”
听见苏婉这一惊一乍的吼叫声,苏母坐在凳子上狠瞪了一眼。
“妈,是他不对在先好不好。”
有这么惯着自己儿子的吗?
苏婉不服。
“他再不对……”
苏母咬着牙,一字一顿。
苏婉听得真切,心里跟着母亲嘴上的话道:那也是你弟!
苏母:“那也是你笨!”
“……”苏婉哑然地转头看向她家母上。
“???”苏冬阳站在几步开外风中凌乱。
苏母继续:“也就你那么容易被他骗!要是我才不会用吼的,直接拉过来,这样……”
苏母说着不忘用手快速地在空中比划几下挠人的动作,看的边儿上的苏冬阳心理直发憷。
“老妈,不带你这样帮二姐的啊。”苏冬阳委屈巴巴,哪儿有当妈的这样的。
“哼,该!”
有了苏母的支持,苏婉皱了皱鼻子,故意哼了一声,气死他不偿命。
“ba……”
这边苏母倒戈苏冬阳感觉这天都要变了,眼珠子一转看向桌子旁边就着胡豆下酒的苏父,嘴上刚说了个ba音,然,苏父一抬眼……
苏冬阳识相地自觉噤声,抱着碗默默扒饭。
要想他亲爹靠向他……算了,想想就好。
吃了饭,苏婉照样洗碗抹桌收拾院子。
苏父听说了下午赵四叔拿了药酒给他的事,跟苏母简单交代了两句后提溜着烟杆往村口去了。
灶房内,苏母指挥苏冬阳铡猪草,铡了一小会儿苏冬阳就开始絮絮叨叨说着日子可真不是人干的。
苏母拿起扫猪圈地扫把,心里不大高兴:“别以为你说两句我这次就会心软让你又去做什么大生意。哼,你爸这次可跟我达成共识了,要你老老实实在家干活,别成天妄想那些发财的白日梦。”
撂下话,苏母走出了灶房去打扫猪圈了。
洗完碗,倒了洗碗水回来,苏婉刚好听见他们的对话。
抿唇走近,踢了踢他的脚:“你跟妈说了没?”
“说啥?”
“白天咱们说好的事情啊。”
“得了吧,姐,就这样……”苏冬阳指了指消失在前院的身影,“我看咱们还没开口他们老两口就会一百个不同意。”
“也是。”
他们的父母生于三十年代,经历过外国侵略和国家动荡,好不容易看着日子好过些了,现在要他们再为儿女谋生之道提心吊胆,实属不尽人道。
苏婉擦了手:“你铡好猪草叫我,我先回房了。”
“姐,等下。”
放下铡刀,苏冬阳走到灶台旁,拉开灶门,用火钳从柴火灰里掏出两个红薯。
“噢哟,好烫。”
试了两次温度才从灶边拿起,用筷子攒起递到苏婉跟前。
“给我的?”闻着诱人的烤红薯的味道,苏婉站在原地没有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