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佟安宁听完,叹气道:“看来,皇上对内务府整肃的不够。” 佟嬷嬷道: “庶妃钟吉氏的阿玛名叫满达,是内务府庆丰司的总管,在宫里也算是有人脉,庶妃钟吉氏是康熙十年承宠,在后妃中承宠频次并不高,因为之前是乾清宫宫女,所以其他庶妃不怎么看得起她。&a;#34; 忌惮她背后的包衣势力是真,看不起她也是真的。 众所周知,内务府三旗是镶黄、正黄、正白包衣三旗的统称。若说八旗是皇上的奴才,所谓包衣就是奴才的奴才,出身卑贱。 八旗满、汉、蒙等正身女子,年满十三至十六岁,每三年就要参加一次选秀,入宫为妃或者指婚给八旗宗族子弟。 而内务府女子虽然也参加选秀,但是和八旗女子的待遇却相差甚远,内务府女子被选入宫,往往是充作宫女,是皇室世代为紫禁城圈养的皇室家奴。 清朝又最重血统、地位,一个包衣出身的庶妃,在那些后妃看来,实在是扎眼。 也因为会这样的待遇,那些乾清宫中想要“爬龙床”的宫女才会迫切,想要成为后 妃,若是能诞下一儿半女,得个封位,到时候举族飞升、抬旗,不用被别人鄙夷包衣身份。 佟安宁: &a;#34;对了,庶妃钟吉氏是哪个宫的?&a;#34; 佟嬷嬷道: “目前住在永和宫。” “永和宫?”她皱眉想了想,似乎上次伊哈娜说过,永和宫现在住着富察庶妃和萨察庶妃,没说过钟吉氏,看来伊哈娜也不怎么将她当回事。 话说,这永和宫好像是德妃的主场,她也是宫女,不知道现在进宫没有。算年纪,应该也是时候了。 &a;#34;算了,不想了,今夜不急着睡。”佟安宁捶了捶有些僵直的肩膀, “瑶瑶要卖惨,我也需要卖惨,秋嬷嬷,明天给我弄个比较柔弱的妆容,让皇上看了就心疼我。&a;#34; 秋嬷嬷闻言, &a;#34;娘娘身子弱,熬夜太伤身子,还是先睡一会儿吧。&a;#34; 佟安宁摆摆手, &a;#34;不用,熬夜这事我上辈子有经验,熬一会儿没事。&a;#34; &a;#34;娘娘又说笑了,上辈子的事情怎么知道?&a;#34;秋嬷嬷笑道。 佟安宁昂起头, &a;#34;我上辈子是夜猫子!你们不用担心我。&a;#34;然后一个时辰后,刚才信誓旦旦的佟妃娘娘歪在暖炕上,睡得人事不省。 她也不想想,身下烧着热炕,暖阁里热气腾腾,捧着一本看过的志怪话本,还是文言文那种的,加上晚上有吃了药,岂能不睡。 秋嬷嬷看着睡得小脸粉红的小姑娘,心里软成一片,将人小心地放到床上,脱了衣服,盖好被子,然后将灯熄灭…… 等到天快亮时,佟安宁醒了过来,年底这段时间,太皇太后、皇太后她们免了嫔妃的请安,皇后见状,也依从太皇太后的步子,免了大家的请安,所以让佟安宁终于有睡懒觉的时间。 守夜的珍珠听到动静,连忙命人张灯,倒了一杯温茶递到佟安宁跟前, &a;#34;娘娘,润润口!&a;#34;冬夜火炕烧的足,睡到半夜都会口渴。 佟安宁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就着珍珠的手饮了一大杯水,看向窗外,声音喑哑,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a;#34; 珍珠: “卯时正。” 早上六点了! 佟安宁长吐一口气,揉了揉眼,示意珍珠帮助自己穿 衣。见主子醒了,承乾宫各处的灯被点亮,众人开始在院子里走动,不用担心因为脚步声吵到主子。 佟安宁穿好衣服,殿门打开,一股冷风迫不及待地涌进来,让她精神一震,瞬间清醒了,瞧着院中的积雪,笑道: “昨夜又下雪了!” &a;#34;启禀主子,这雪是昨夜子时开始下的,特别大,感觉像是往地面撒面似的,都看不清人了。&a;#34;曹祥满脸堆笑地跑到她跟前。 “哦,这么大!”佟安宁走下台阶,折了一截树枝,往雪地里一扎,雪层有两寸厚。院子里的积雪每天都有人清理,只是下了两个时辰,积雪就这么深了。 曹祥见佟安宁起身,小声道: &a;#34;主子,昨夜,守夜的太监说听到侍卫在宫里抓人。&a;#34;“又抓人?”佟安宁疑惑。 过完年后,宫里断断续续抓了好几拨人,昨夜下了那么大的雪,居然也没有阻挡大内侍卫干活的热情,看来事情非同小可。 曹祥声音再次压低, &a;#34;奴才等到雪停后,派人出去打听了,听说坤宁宫被封了,肯定出了大乱子,您说难不成宫里的那些谣言是真的?&a;#34; 否则皇上也不会大过年的抓人,难不成后宫去世的那些阿哥、格格真的和皇后有关。佟安宁皱了皱眉,瞪了他一眼, &a;#34;这事别乱说,谨记不信谣,不传谣。&a;#34;曹祥连忙点头, &a;#34;奴才知道!奴才明白。&a;#34; 佟安宁见他肩上都湿了,衣摆靴子上都是雪渣,眼袋都快耷拉到嘴边了,知道他应该一大早就出去打探消息了,叹了叹气, &a;#34;曹公公,你既然是我承乾宫的大总管,咱们承乾宫的准则是,不惹事,不怕事,本宫的身体估计你也知道,那些劝我上进的念头还是灭了吧,你对我忠诚,我就对你负责,不用使劲捧着我。&a;#34; “为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