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道:“我去查过了!老夫的病人遍布大江南北,查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偏巧南朝只有这么一个叫作柳如莺的女子,老夫治病救人无数,当然想去找柳如莺看看这本医书,一路跋山涉水去了宁州,结果柳如莺早就死了!”
谢照和司轩一齐道:“宁州。”
在谢过大夫花拓的指路之恩,谢司二人加入了一伙去宁州的商旅。
为了平息花拓的怒火,谢照把卖剩下的伤病们没有用上的稀奇古怪的药全部赠给了花拓,花拓见了这些药仿佛见了手足兄弟那样眉开眼笑,道:“想不到天下竟有这样的奇人,研制出这样稀奇古怪的药来。能得到这些药,老夫倒也不算白走一趟,不说了,丫头,虽然是你诓骗了老夫,但是老夫要真的白从你这里拿药倒显得为老不尊,这样吧,你以后有什么疑难杂症,都可以来找老夫。”
谢照道:“客气了,本人既没有疑难杂症,也没有得疑难杂症的意向。”
花拓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司轩沉默片刻,终于忍不住道:“把《医经》被柳如莺盗走的假消息传出去,现在所有人都帮你找起来柳如莺,你怎么想到的?”
谢照道:“很简单,人都是逐利的,如果我找人直接去找柳如莺这样的人,肯定要花大价钱,但是《医经》比起我的雇金来说就值钱多了——”
更重要的,等到调查的人发现这是个假消息,肯定要过来拆穿我,因为人都有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的阴暗面。这样,司轩和谢照就能顺理成章问到柳如莺的来历。
司轩:“……”
司轩:“你就是想省钱吧。”
谢司二人一番车马劳顿,总算来到了大夫花拓告诉他们的,柳如莺唱戏的地方,矾楼。
矾楼里热闹非凡,有相扑的,有耍杂技的。
正中央的位置在表扬马术,无数舞妓戴着面纱,披着赤,橙,黄,绿,青,靛,紫的单色华服,纵马飞驰到妙法楼前,绕场数圈。
为首的女子婀娜多姿,出场的时候喝彩声最大。
谢司二人亦望着此人,因为花拓就是从此人处打听到的有关柳如莺的消息。
银锁,矾楼的花魁,曾经和柳如莺同台唱戏。
眼下,银锁退去装束,不过是个有些媚态的普通女子。
银锁:“听说你们找我?“又不耐烦道:”我已经说过了,柳如莺死了,死了早八百年了,更不可能去偷《医经》,怎么偷,一堆白骨拼成个人样去偷吗?”
司轩开口欲问,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难道说他们想知道柳如莺怎么认识的戚勇又是怎么让戚勇喜欢上的她?看这女子脾气似乎不太好,冒犯了死者恐怕会被直接撵出矾楼吧。
却见谢照稳如泰山道:“柳如莺是怎么死的。”
银锁果然脸色有变。
银锁:“我不明白姑娘在说什么。“
谢照:“字面意思,柳如莺是怎么死的。柳如莺和你一起登台唱戏,为什么你活着,柳如莺却死了。”
银锁道:“那是她时运不济!和我没有关系!当初是她主动提出要帮我去给崔公子敬酒的,又不是我逼得她!“
“你说什么?!这位崔公子叫什么名字?!“
银锁道:“当然是当今首辅的独子崔护,还能有谁。“
此言一出,谢照惊得喷出了嘴里的茶水,司轩的核桃亦滚落一地。
柳如莺的死竟然和崔雀的兄长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