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高一边捶腿一边抱怨:“这什么鬼地方,腿都要走断了。”
单芫躺在床上:“我也没想到这么偏僻,老师说支教的地方都是提前考察过得,我还以为再偏也偏不到哪里去呢。”
梁高:“怪不得来这里的时间比较短,谁特么的愿意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姜麦是临时起意没有事先打听:“村长说一共就二三十户人家,小孩没有那么多才对,怎么要四个老师啊?”
岑溪溪坐起来:“我也觉得很奇怪,咱们四个以后还是少分开,尽量同进同出,明天看看情况再说吧。”
单芫:“嗯,会有人来定期视察,暂时应该没事。”
梁高:“是的,睡吧睡吧,累死了!”
姜麦起身把门插上插销,躺下很快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睡到中午,姜麦开门碰到顾琪,他礼貌的打招呼。
顾琪还是那么温柔:“都起了?过来吃饭吧!”
四人洗漱完去客厅吃饭,家里已经没了其他人,顾琪也在喂猪。
岑溪溪吃完饭走过去搭讪:“姐是这里的人吗?”
顾琪手里的活没停:“不是。”
“那你是怎么和赵大哥认识的?”
顾琪‘嘬嘬嘬’的唤着猪没有搭话
“抱歉啊!冒犯了,我就是觉得有些好奇,你知道这里的老师为什么都干不长吗?”
顾琪低头往猪槽里放着猪食:“条件太艰苦了吧,也没有自来水,是村里接的水管引的山上的水,电也隔三差五停,信号也没有电话都打不出去,你们也尽早走吧,来这里支教意义不大,走不出去的。”
岑溪溪看着村长家的土砖房:“人总要有希望的,盼头都没了还怎么活,你家孩子也挺大了吧?你就不希望他走出去吗?”
顾琪却一改温柔,眼神阴狠,她不希望,让他们在这自生自灭最好了,不拉别人下水就算积德了,他们知道的,出去没有活路,在这里当土皇帝多自在。
抬头却又是一脸笑意:“你相信人之初性本善,还是人之初性本恶?坏人随根你赞同吗?”
“啊?”岑溪溪没有反应过来,仓促的答道,“小孩子生下来就是一张白纸,怎么渲染都靠后天的吧!”
顾琪语义幽深:“是吗?那你是选择继续在这里教书了?”
岑溪溪语气坚定:“嗯,我希望我能给他们带来力量,指引他们走的更远。”
顾琪看着眼前的人好像看到了自己当年的样子,也是那样热血澎湃,不顾一切:“祝你好运,你男朋友不错,好好在一起不要分开。”
她说完就拿着桶走了,留下岑溪溪在原地发愣,她觉得顾琪的人生本不该如此,别被磋磨的低下了头,整天围着这个不大的房子来回转
还得转好几十年呢!
下午赵村长回来带着他们去村里开会,和大家熟悉,把事情交代完之后又带着他们去全村转了一圈,哪家有孩子,哪个调皮,哪个乖巧,都一一介绍,尽职尽责。
最后又带他们去了学校
看起来倒是挺重视,只有学校和村长家是土砖砌的,其他村民家都是石头和泥土。
学校前面空地上有个台阶,上面只有一根杆,没有五星红旗。
就两间教室,操场倒是挺大,没有围栏,除了教室全是操场。
没有老师办公室,学校左边两间小房子是老师宿舍,也是临时办公的地方,紧挨着还有一间小厨房,给他们做饭用,右边有个公共厕所。
环境差了点但好歹配置看起来还挺齐全。
为了不让村里人起疑姜麦岑溪溪住一间,姜麦拿个木板打地铺,单芫梁高住一间。
休整两天就正式上课了。
虽说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喝水要统一去村里挑,闲暇去山里捡柴火,厕所也得他们天天挑水冲……
但他们清楚来这也不是享受的,能克服的尽量克服。
学生一共不到二十,两人一组,一组负责八个。
孩子们也很活泼可爱,赵伟的儿子赵岩是个难搞的刺头,只有梁高能收拾他。
姜麦也安心的住了下来,这样的日子苦点累点倒也踏实自在。
岑溪溪还用红布缝了个国旗,他们每周一都要升国旗,看着国旗冉冉升起,仿佛看到了孩子们的未来。
和村里的人也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他们见到四人也算客气。
但来巡察的领导走了以后就慢慢变了。
三个月后有几个胆大来骚扰岑溪溪和单芫,被梁高打了一顿,姜麦把他们捆起来带到村长面前。
他们就是要把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震慑到他们才能让他们有色心没色胆。
村长带头向他们保证不会有下一次,又道歉又赔礼,梁高还不罢休。
姜麦劝他适可而止,这是别人的地盘,真闹僵了对他们没好处。
又相安无事的过了一段时间
孩子们调皮的让人头疼,上学期间到处找人,这个农忙要回家种地,那个是女孩家里又不让读书,觉得女孩子读书没用,还有上山掏鸟蛋的,摘野果的……
几人来这半年练就了一身本领,人情世故也练的差不多了。
落后地区不光要教孩子,还要教大人,大人更固执更难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让人束手无策。
他们每天放学苦口婆心的挨家挨户的传递新思想,做工作,收效甚微。
梁高有些泄气,在家里破口大骂:“一群什么人,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啊?我们是来帮助他们的,搞的好像是有事求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