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可不要不识好歹!我们老大亲自来招揽你,是看中你有一把子力气,你就别整日都在那里做白日梦了,你看你这种货色能成为剑修吗?”
客栈里,尖嘴猴腮的男人不屑的笑,眼前的少年当真是天真可笑,他真以为剑修是想当就能当的吗?
“我说了,我不会加入你们的,我也一定会成为剑修!”清秀的少年咬牙,语气中充满着愤怒,也是,若有人堂堂正正当着你的面嘲笑你的理想,性格再内敛,怕也是会像火山一样。
“行,不加入我们也行,当初你姐姐的安葬费啥时候还我们?”男人依旧是不屑的笑,哪怕只有五两银子,也不是眼前衣着简朴的少年能够偿还的。
少年听到这句话微微有些脸红,他争辩道:“那位剑修大人让你们等我成年,我如今还未满,在成年前银子我一定会还给你们。”
男人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语气中浓浓的不屑:“我看你是在白日做梦呢,那位剑修大人不过是经此而过,见你可怜,如今剑修大人都走了许久,你还真以为别人会在乎你吗?你就是贱命一条。”
“今天你要是不把银子还来,我先让人把你打个半死,再把你姐姐的墓刨了!”男人威胁着说。
少年面色难看,他看向对面六七个男人,自己顶多打三四个,绝对是打不过的,但是如果跑了,他们肯定会把自己姐姐的墓刨了。
就在他打算松口答应下来,却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客栈中的人目光都是聚集在声音的来源处,只见地板上,五两银子赫然可见。
“不过便是五两银子,诸位可否放他一马?”清冷的嗓音响起,祁尘走进客栈。
众人都是注意到他了,首先是他那副淡漠的神情,然后便是他后背的长剑。
又是一个剑修!
那个男人见此,便将银子捡起,然后对着祁尘行礼:“大人既然发话了,我等也不能再为难。”
男人一阵郁闷,这世间的剑修就是喜欢多管闲事,他们还喜欢游山玩水,感悟世界,你做坏事,指不定下一刻就有一个剑修冒出来,你做的事不大,就是吃一顿教训,要是犯了这些剑修心中的正道,怕是就要就地斩妖除魔了。
男人带着一众小弟灰溜溜的离开了客栈,客栈中瞬间就冷清了下来,掌柜的就坐在柜台上,他已经向这位剑修行过礼了,为他上了一碟酱牛肉和一壶浊酒。
少年原本道谢后想离开,祁尘将他留了下来,和他对饮。
“叫什么?”祁尘面无表情。
“剑修大人,我叫阿湍。”阿湍面色有些惶恐,先前那位剑修都没有问他的名字,如今这位剑修看起来更加厉害,竟然询问了他的名字,还留他一起吃饭。
“家中可还有人?”祁尘喝下一口浊酒,觉得口感尚好,虽然不如大乾的玉龙液,可比剑关的岁寒酒要好的多。
剑关的那群剑修,不会什么酿酒之术,却偏偏都嗜酒如命,很少离开剑关,就用他们那三脚猫的功夫酿酒,岁寒的名字倒还好,酒辜负了他的名字。
“无人,阿湍自小无父无母,和姐姐相依为命,一年前姐姐得了风寒走了,便一个人。”阿湍有些伤感,也尝试着喝酒,只感觉一阵辣喉,可他想起那些剑修痛饮的样子,像是下定决心了一样,又喝下一杯。
祁尘见他这样笑了笑:“知道剑修为什么喜欢喝酒吗?”
阿湍摇头,他觉得很帅,却又不好意思和眼前的剑修大人说。
“因为世道肮脏,剑修却无能为力,三尺长剑,终究顾不全整个世界。”祁尘自嘲的笑了笑。
阿湍闻言久久的沉默,他忽然抬起头:“剑修大人,我可以跟你学剑吗?”
少年的长相并不出众,可眼神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执着。
祁尘淡淡的点头:“你便先做我的剑侍吧,等你有一天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剑,就去走你自己的道路。”
阿湍听到后面色激动,他面前的剑修大人,看起来同样很年轻,表情很少会发生变化,大部分时候都是一张平淡的神情,分明就是那些说书人口中的高人。
“那大人,我该怎么称呼你呢?”阿湍小心翼翼的问,生怕一句话得罪了眼前的高人,就无法跟着他学剑了。
“祁尘,听说过剑关吗?”祁尘对着他和善的笑了笑,这个世道普通人就这样。
“当然啦,剑关耶!天下剑修圣地,也是无数想成为剑修的人心中的圣地。”阿湍语气激动,剑关是说书人口中最常出现的词汇。
“那你以后便唤我关主吧,我这次南下有事,等到时候回了剑关,你便是剑关之人了。”
阿湍 听到祁尘这句话,眼神中的震惊再也按耐不住了,难怪之前剑修大人说他名字时他感觉有些熟悉,却又一时间无法和那位剑关关主联系在一起。
如今听到关主大人亲自承认,他差点激动的原地蹦三尺,剑关关主的剑侍!他虚望向他家那个破屋子的方向,总感觉能看到他们家祖坟冒青烟了。
“好,阿湍见过关主大人。”阿湍学着印象里那些侠士们的行礼,看着非常别扭。
“无须拘谨,你先把自己吃饱吧,不够再加。”祁尘看着自己激动的剑侍,从他坐下来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现在吃饱,对将来体质也算是有所益处。
客栈的掌柜自然没听到祁尘和阿湍之间的对话,不然光是祁尘坐过的凳子,他都会供起来,以后客栈每来一个客人,他就炫耀一次。
等到阿湍吃的肚子圆滚滚之后,祁尘带着他离开了客栈。
他们一路行走在中府,阿湍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