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论及速度之快,马儿虽疾,却仍难敌那浩渺江面上乘风破浪、势如破竹的巨船。
江不凡计划前往南云关,但它与燕云城相距数千里之遥,即便是最矫健的良驹也无法承受如此长途跋涉,人马皆疲是必然的结果。
因此,他决定改道砾石城,寻求秦家的帮助。
在江湖传言中,秦家如同潜龙在渊,暗中掌控着逍遥国的经济命脉,其势力庞大而神秘。
“侯爷,您可得留意,这秦家底蕴深厚,据说秦家主更是深藏不露。”
江不凡提醒道:“待会见到秦家主时,千万不可冲动。”
他有点害怕秦家人提起那件事情,虽然本应和碎玉无关,但此时他却有些在意碎玉的看法。
碎玉笑了笑,轻轻摆手:“我碎玉行事向来审时度势,自知何时该进退有据。”
……
砾石城,这座繁华的赌石之城,以其独特的赌石文化吸引着无数人。
城内遍布数百家大小不一的赌石坊,有人在这里因一块石头一夜暴富,也有人因此倾家荡产,人生轨迹瞬间逆转。
当江不凡和碎玉踏入砾石城门,便有一群好事者围了上来,谈论着近日流传的一则奇闻。
“你们听说了吗?城西有个乞丐靠行乞积攒的钱去赌石,竟然奇迹般地切出了一块价值连城的极品绿翡翠,那可是相当于黄金万两啊!”
人群中一片惊叹声,她们眼巴巴地看着江不凡二人,希望得到共鸣。
然而,见二人并无反应,几人便主动走上前来搭讪。
“姑娘气质出众,身边这位郎君更是英俊非凡,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物,不妨到我们赌石坊试试运气如何?”
碎玉原本心生厌烦,欲挥手驱散这些人,但听到对方误会她们的关系,她心头竟泛起一丝喜悦,语气也随之变得和缓:“抱歉,我们确实有要事急待处理,等下次有机会再来试试手气吧。”
几人听闻此言,准备离去,却被江不凡叫住。
“请留步。”江不凡从容不迫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向其中一人,“我知道你们是秦家人,请将这块玉佩转交给你们家主,并告诉她我在天沙河码头等她。”
尽管江不凡内心并不愿过多牵扯秦家主之事,但他深知若想尽快南下,唯有借助秦家的大船及其训练有素的船员之力。
接过玉佩之人表情骤变,惊愕不已,一时之间难以置信。
“这……这难道是?你们……你……”
“哎呀,别吞吞吐吐的,让我看看……我的天,姑爷!”
碎玉闻此言,秀颜微变,一抹焦急悄然漫上心头:“休得胡言乱语,若再搬弄是非,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这一路走来,前有萧子衿暗藏机锋,后又遭遇秦家之事横生枝节,而她与侯爷之间的感情进展却依旧迟滞不前。
碎玉无奈地发现,自己宝贵的精力竟大半消耗在了对付这些个企图插足的女人身上。
待到与苏倾城相见之时,碎玉心中已然立下决心,定要从她那里讨回点“利息”不可。
“哼!这位可是我们秦家名正言顺的姑爷,岂容你这女人觊觎?”
面对几人脸上的坚定与诚挚,碎玉不禁看向江不凡,带着疑惑与期待询问:“侯爷,她们说的是真的?”
江不凡略显无奈,轻轻叹了一口气后,点了点头。
他与秦琼玉并没有见过几面,却在懵懂无知的年纪收到了江韵递给他的一纸婚书。
当时的秦家主还是那位赫赫有名的镇国大将军秦淮,她与江韵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曾数次生死与共。
“姑爷,请随我们一同前往秦府,小姐得知您的到来定会欣喜万分。”
那几人兴奋异常,迫不及待地走在前方引路,江不凡只得跟随其后。
来到了庄严肃穆的秦府门前。
秦府位于砾石城中心,朱门石狮,彰显尊贵。
由于其祖籍在南方,因此府中南方园林特色尽显:回廊曲折、翠竹青松、碧池假山、花香四溢,庭院深深,小桥流水点缀其间。
抵达正厅时,雕梁画栋映入眼帘,室内陈设古朴而华贵。
随后,秦家当代家主秦安走了出来,她身着一袭暗纹云锦长袍,面色沉稳而庄重,眉宇间透出一种南国士人的温文尔雅与家族领袖的威严。
“今日侯爷来我秦府,所为何事?”秦安语调中暗藏愠怒,“莫非意欲再度折辱我秦氏家族不成?”
江不凡面色泰然,直言相告:“秦家主,我们此行是欲借取铁柳船一用。所需费用,我侯府愿以双倍价值补偿。”
铁柳船,乃是秦家的稀世宝船,传闻其材质特殊,乃是天赐神石,可抵御水下暗流与礁石冲击,航行速度奇快无比,历来被视为秦家的传家之宝。
自古以来,除了秦家嫡系子孙外,鲜有外人得以借用。
秦安闻言,脸色阴沉如水,大厅内顿时陷入一片压抑的静默之中,气氛紧绷得仿佛随时可能断裂。
“恳请秦家主念在我侯府薄面,慷慨相助。”江不凡诚挚言道。
良久,秦安声音低沉而冷冽:“侯爷真是贵人事忙,记性欠佳!想当年您在秦家众人面前毅然决绝退婚之举,可曾顾及过我秦家颜面半分?!”
忆起当日江不凡一个男人当众退婚,对秦家而言无疑是极大的羞辱,秦淮更是因此愤懑交加,不久便因气结于胸,病倒在床榻之上。
考虑到两家世代的交情深厚,此事最终在各方权衡下得以平息,未再进一步追究。
面对秦安的指责,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