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州倏地握紧双拳,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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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纱帘的缝隙,打在相拥的爱人身上。
赖凝穿着贺州的黑色T恤,领口宽松耷拉着,隐隐露出白皙圆润的香肩。
“早上好。”
她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食指一下一下轻扣在贺州的唇角。
“早。”
贺州低低沉沉地吐出一个字,却难掩果腹后的餍足。
赖凝唇角的笑意加深,她只套了件宽大的黑T,细长白嫩的小腿缠住对方的胯,不老实地来回挑逗。
贺州握住脚踝的手青筋暴露,他吸了口气:“嘶——别乱动。”
赖凝笑得更得意,她明知故问:“为什么?”
说完脚丫子在贺州身上轻轻地磨蹭着。
贺州忍不住闷哼一声,他快速翻了个身,将人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下。
领口歪歪扭扭的,露出锁骨清晰的线条,贺州将脸埋进肩窝处,上瘾似地深吸几口,直到胸腔里全是赖凝身上的香甜,他才探出脑袋。
赖凝的小手早就伸入贺州衣服的下摆,抚摸上健硕紧实的背。贺州的背很宽,赖凝撑起身子,隔着柔软的衣服料子,在他背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微微的痛觉极大刺激着贺州,耳根肉眼可见的蹿红,蔓延至脖颈,通红一片。
他笑了起来,眉梢眼角都藏不住喜悦。没一会又敛起笑意,压低着声音故作凶狠道。
“大早上就点火,不怕我再吃了你。”
赖凝舔了舔唇,闷声不答。小腿却悄悄攀了回去,勾住贺州紧致的腰身。
她才不怕呢,贺州这么好看,谁吃了谁,都成。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赖凝的身上,黑T被一双大手推了上去,胸前剧烈起伏,两具年轻的身体相互碰撞,盛开出爱的火花。
“我永远爱你。”
纠缠的炙热呼吸里,断断续续流出动人心魄的告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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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赖凝清了清嗓子,将贺州的思绪拉了回来。
“那个,不行就当我没说。贺总,我现在需要洗漱,麻烦您……”
麻烦您先出去吧。
见赖凝欲言又止的样子,贺州忍不住皱眉,洗漱就洗漱,是害怕他看吗?
他张了嘴准备说些什么,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被爱判处终身孤寂,不还手,不放手……”
赖凝一惊,眼眶里迅速染上绯红,她垂下脑袋,装作不懂。
这是那英的《默》,赖凝每次听到这首歌,总忘不掉最后那句“失去你,我失去你。”
“喂,”
贺州按下接听键,清了清嗓子:“悠然?”
赖凝在听到他开口时,便触电般盯了过去,两只耳朵恨不得变成顺风耳。
“贺州哥哥!”
一声甜腻的叫唤让赖凝恶心地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金悠然问:“你明天就要回来了吗?”
贺州背过身,却不完全避开赖凝,语气十分自然地回话。
“对,明天一早的飞机。”
“那我给你接风。”
“嗯。”
“你想吃什么?我提前去预约哦。”
“都行,你定。”
通话的时间不长,赖凝却听出两人的关系,确实如传言一般,亲密无间。铺天盖地的醋意汹涌而至,她无力可挡。
赖凝的咽喉仿佛被无形的手攫住了,呼吸憋在胸腔里,连手都有点发抖。等她意识到身在何处时,贺州已盯着她看了好久。
贺州回头时,看见赖凝表情麻木,僵硬地坐在床头。身上的衣服干了一小半,依旧潮湿地贴在身上,头发往后散落,露出光洁的额头,朱唇粉面,像个精致的木偶娃娃。
贺州轻声啧了一句。
赖凝便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他问:“你又在想什么?”
赖凝鬼使神差地问了句金悠然还好吗?
贺州没有吱声,赖凝忍不住捂嘴咳了一声。
他反问:“你关心她?”
“呵——随便问问。”
她是不是被你视如珍宝,连被询问都如此引你警惕?
赖凝重新垂下了头,她轻轻出了口气,又像是陷入某段记忆中。
贺州心里莫名起了火,他想抽根烟压一压,摸了把裤兜,发现什么都没带。他敲了敲手机壳,语气不善。
“赖小姐,你要一直这么犯傻,我可得怀疑你们公司的业务能力了。”
赖凝闻言,皱着眉像是没明白。
“我怎么犯傻了?”
心里想的话,不知怎么,竟脱口而出。
赖凝在片刻的震惊后便释怀,问就问了,要死也得做个明白鬼,应该的。
贺州掐了掐眉心,借此控制自己的情绪。片刻后,他重新恢复冷漠的神态,从鼻间轻哼一声,眼皮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是谁打个车去会所,都能迟到一个多小时。”
提到这个,赖凝就想起在公交车上被人捏的那一下屁股,无名火噌噌的往上冒。
“我那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贺州紧追不放,居然盘问了起来。
赖凝愣了几秒,如果她说实话,贺州会相信她吗?自己在他心里,还有一丁点的信用吗?
如果不相信,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