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起来，这大嗓门能吓退一头公牛，还有那小混混，二话不说上来就抡拳头，再说那小姑娘，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为这小凝还搭进去一手串呢，是吧？”
“哦，是吗？”
贺州向着赖凝明知故问道：“什么样的手串？回头再给你买一条。”
赖凝怕贺州深问，只盈盈一笑说：“朋友送的，不值什么钱。”
贺州心里一咯噔。
他曾经问过赖凝有没有替男朋友求过十八籽，她回答说自己没有金悠然贴心。
现在看来，反倒是那个贴心的男友，诚心诚求了师傅送她的？
贺州脸色风云变幻，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
他扫了一眼车内的人，强压下汹涌的情绪，哑着嗓子问。
“要不要去吃夜宵？”
林琛惊喜叫道：“哈哈——今天是脑子开窍还是肚子开胃了？！”
“滚。”
夜市里人流如织，熙熙攘攘。大排档明晃晃的灯泡被香鲜热汽笼罩着，空气中满是烤串小龙虾啤酒的迷人味道。
林琛对大排档熟，找了家看上去生意不错的小店。
“就这家吧？小龙虾看着可真不错。”
贺州和赖凝没有意见。
三人坐在支起的小木桌前。
林琛点了香辣蒜香清蒸三种口味的小龙虾，再点了几只香辣蟹和烤串。
“来，出差三人组，干一杯。”
贺州喝饮料，林琛就拽着赖凝拼啤酒。
一口冰啤酒下肚，林琛舒服地叹了口气，又美滋滋地开始剥小龙虾。
香辣味的小龙虾咸香热辣，用力掰开里面是浸着红汤的嫩肉，嘬一口满足得不行。
林琛见赖凝只吃蒜香味的，忍不住向她推销道。
“小凝吃香辣味的，这个味道足，配啤酒正好。”
说着从大盘里捞了几只送进赖凝的碗碟。
赖凝不想扫兴，吃了两个却被辣得嘶哈嘶哈喘。
贺州不屑地笑了一声，却又指挥着林琛去隔壁买乌鸡瓦罐汤。
林琛吃得满手是油，不情不愿地说我不愿意吃那玩意。
却被贺州的我要喝排骨汤踢了回去。
他愤愤不平道：“你就可着我一人霍霍。”
林琛走后，赖凝像是预感到贺州要说什么，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平静地注视过去。
“为什么向着那小姑娘？”
贺州果然开口问道。
哪怕是今晚赖凝不去老李家，贺州相信秦峰和林琛也会让李家媳妇签下协议书。
可赖凝不仅去了，还对老李家的女儿多加照顾，就像是要极力去弥补什么。
赖凝只答：“李莹莹是个孝顺的女儿，她比她母亲更加好攻破。”
贺州捏着杯子晃了晃，问就这样？
赖凝不吭声了。
她环顾四周，大排档人声鼎沸，大伙都像敞开了心扉畅谈着，这让赖凝也有了些倾诉的欲望。
“贺州，”
她唤他。
“我没有和你说过我父亲吧？”
贺州霎时呆愣住，内心突然升起一股难以言说又不太妙的预感。
赖凝眨巴眨巴眼，继续道：“我父亲在我小学三年级时就去世了。那时我还太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抱着他留下的一件外套没日没夜地哭，我奶奶就守着我，担心我会哭瞎了眼。”
“所以，我——”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有人拍了拍赖凝的椅被，从身后挤了出去。
赖凝被打断了思路，到嗓子眼的那些往事又都被咽了回去。
“你为什么没告诉过我？”
贺州捏紧筷子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