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醒来似乎心情不太好,他虽然掩饰了一些,而且不好的感觉只是一瞬,骆清雨还是注意到了,他与黑瞎子十指相扣,对视了片刻。
“身体不舒服?是昨天喝多了有些头疼吗?”骆清雨伸手揉了揉黑瞎子的软发,又在他穴位处按压了会。
看他感觉舒适了一些才推开门出去了,骆清雨早上简单的做了一些粥,天还没亮就炖上了,刚才还盛了几碗要小纸鹤带过去。
顺便传话,要是那群人有问题,就让他们自己先跟着,他自然有办法跟上他们。
端着还在冒热气的碗,骆清雨拿勺子翻了翻,他知道瞎子不一定是因为昨天宿醉才心情不好。
那双对视他的眼睛里就好像藏匿着很多东西,一瞬间他都觉得他快要要说出来了,可是忍了忍,又将未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你得给卿卿一段时间习惯。
骆清雨在心里跟自己说,毕竟卿卿有很长一段时间你都没有在旁边陪伴,有些没有办法跟你言语的的事情是很正常的,你得体谅他。
他得给卿卿主动和他说的时间。
如果回去之后他还是不肯说的话,自己再问。
骆清雨想的挺好的,如果忽略掉他不小心捏断的勺子,也许真的就如同他所表现的那般平静了。
他面无表情的把勺子丢到院落里,把那碗被他搅拌了过凉的粥一口喝完,又盛了一碗才进了屋子。
黑瞎子就着骆清雨的手,一点一点的把整碗粥都咽了下去,又长又浓密的睫毛微微垂下敛去了里面的情绪。
雪莲子……说的是师父吗?
他对师父的身份有些猜测,但从来没往这方面去想……
想想也是,师父身上总有种违和感,不像是那种不通人情世故,而是那种不太在乎人世间的礼仪情法的那种感觉。
他醒了之后就下意识翻动脑海中他不会去轻易回忆的那些记忆和画面,却发现他对梦中所看到的一切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他总感觉太复杂了,他其实很想问骆清雨,但一时有些失语,还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但是没关系,黑瞎子在心里想,他们有很长时间解决这个问题。
雪莲子也好,白玛也好,他迟早查清楚。
黑瞎子接过骆清雨给他盛的第二碗,飞快又失优雅的一口气吃完跟着师父走出小院。
他们出了小镇没多久,上山的路就被重重迷雾遮盖的严严实实,顺着小纸鹤的方向,路过一地小日子的尸体,来到一间木屋前。
张大佛爷正逮着一个老头逼问,骆清雨还没靠近呢,便被黑瞎子捏捏手让他等一会。
那老头说自己多么多么苦命,这样做也是没办法,那些小日子有多么多么不是人。
黑瞎子听着认真,骆清雨怕他早上没吃好又从空间里拿出热气腾腾的栗子。
扒一颗放进黑瞎子手里让他吃一颗,刚出锅的栗子最是好吃。
黑瞎子一边吃一边津津有味的听着的老头卖惨的声音,“我真是命苦啊……我真是命苦啊!”
听着听着还差点儿乐出来,这话三岁小孩子都不信,更别提堂九门提督了。
抬头一看,果然张大佛爷一脸:你编,你接着编的表情。
骆清雨见他听的认真顺道也听了一耳朵那老头说的还挺有节奏的,把黑瞎子都听乐了。
骆清雨扒完手里这些,老头说的已经接近尾声了,黑瞎子止住骆清雨想要在给他抓一把的手,从草垛子里站起来。
张大佛爷没理会一脸惊讶的老头,反而对慢悠悠走过来的黑瞎子解释道:“知道线索的小日子都死了,就留个老头。”
他不是不知道黑瞎子躲在那里偷听,只是和他的关系没到能开玩笑打趣的地步。
黑瞎子拍了拍手上,刚才吃的栗子有点儿黏腻,手里还有两颗。
骆清雨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一块手帕,把他的手牵过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干净。
齐铁嘴就看骆清雨那么伺候黑瞎子嘴角抽了抽,但是什么也没说。
“听了半天”黑瞎子似笑非笑:“一点儿有用的都没有。”
骆清雨擦干净黑瞎子的手之后才开始擦自己的手:“他口中没有一句真话,最好一句话都不要信。”
把手帕一收,骆清雨看齐八爷眼巴巴的看着黑瞎子手里剩下的两个栗子,实在看不过眼了,又随手抓了一把递给他。
齐八爷就也不一定馋骆清雨两个栗子,只是早上的粥太香了,他没忍住喝了两碗也没吃饱,又在追小日子的时候全消化掉了,这时候腹中空落落的,看啥都想吃。
齐八爷喜滋滋的跑到一边扒栗子去了,骆清雨看着贼眉鼠眼的老头道:“我知道矿山怎么走,这个老头是奸细,怎么处理你们自己决定。”
张大佛爷跟上骆清雨的脚步,顺手把蹲在一旁努力扒栗子的齐八爷提溜走,只留下张副官。
没过多久,张副官跟上他们,没有一个人问那老头怎么样了,那老头的下场是他们心知肚明的事情。
这几个人都不是圣母,唯一一个和莲花沾点边的还是个黑心莲。
骆清雨带着他们来到一处荒凉的坟墓前。
“小心。”
骆清雨话音刚落。从四处荒凉的草垛子当中窜出来数道人影。
张起山和骆清雨同时动手,张副官也要上前帮忙被张大佛爷的一句:“保护齐八爷”给定在了原地。
黑瞎子相当相信自己师父的能力,所以没有动手,果然不过片刻那群围上来的人,被他们一脚踹翻在地。
看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