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尚铭凯的烧已经退下去。
他缓缓地睁开眼,看到几个女佣一脸关切地站在他的身旁。
“少爷,你醒了。”
一位女佣将他扶起,另一个女佣给他递上温水。
而尚铭凯推开温水,扶着额头,还有点儿虚弱着:“ 这都几点了?我上课要迟到了。”
女佣回道:“少爷,你都发烧了。还想着上课呢。”
“发烧?”
“对呀。要不是夫人发现得及时,我们所有人罪过就大了。”
“苏年年?”
尚铭凯又惊讶地问道。
“你是不知道?夫人发现你发烧了,担心坏了。又给你跑去买药,又喂你吃药。还让我们守着,时刻关注你的病情。”
尚铭凯顿时一阵懵。
怎么会?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关心他了?
就跟他亲妈一样。
不对,亲妈都做不到如此对他细致。
尚铭凯垂下头,眸色深沉地盯着被子,脑子转不过来。
“哦,对了,少爷…”
女佣笑嘻嘻着:“你还叫夫人妈妈了。”
尚铭凯一听这话,立即激动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跳起来。
他的脸迅速地涨红,从脸蔓延到耳根。
“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是烧糊涂了吗?我会管她叫妈!”
“那个苏年年呢?在哪呢?我要跟她解释清楚。”
尚铭凯跳下床,仓促地穿上拖鞋,噔噔地冲下楼。
可一下楼,他看到苏年年躺在沙发上睡着,一下子定格在原地。
苏年年在沙发上微微蜷着。
她枕着一只手臂,一只脚吊在沙发外,安静地睡着,秀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尚铭凯不知不觉地放轻脚步,慢慢地走近。
他注视着苏年年,不禁心头轻颤,眸光抖动。
苏年年又轻扭了一下身子。
尚铭凯没有说话。
算了,这次她也算是救了自己,还是不打扰她了。
尚铭凯蹲下来,把苏年年的脚放到沙发上。
拿来苏年年脱下,放在一边的羊毛衬衫给她盖上。
楼上的女佣们趴在栏杆边,看着这一幕,都惊得捂住嘴,兴奋地窃笑着。
尚铭凯又放轻脚步地走上楼,进入了房间。
他还告知女佣们,不许把这件事告诉尚淮景。
他不想让尚淮景因为他,在工作上有任何的分心。
因为他欠尚淮景太多了。
晚上,尚淮景回来,又直接进书房处理着公务。
尚铭凯站在楼上,一路盯着尚淮景的背影。
而苏年年此时独自一人守着空房。
他不禁为苏年年感到一阵小小的难过。
他想着这段时间,苏年年好几次都救了他的命,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觉得对她有愧。
他想着不妨稍微帮一下苏年年。
要不然,哪天苏年年又变回恶毒后妈的样子,拿这些事道德绑架,他可不知怎样还击。
他便走向书房,推开门。
尚淮景听到开门声,放下手里的文件,抬眸望去,“铭凯,你有什么事吗?”
尚铭凯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思索了一番。
“你每天能不能多花点儿时间陪陪她?尤其是晚上。”
“谁?”
尚淮景目光冷沉,问着。
尚铭凯翘起大拇指,指了指门外,“你娶的女人呀。”
“你娶了人家,总要对人家负点责。”
尚淮景干瞪着两眼,脸上微露惊诧。
安静了好几秒,尚淮景蹦出一句,“你…接受她当你妈了?”
尚铭凯脸上顿时发红,一只手在裤兜里捏紧,脱口而出,“顶多是嫂子。”
话一出口,尚铭凯连忙捂住嘴。
“反正随你便。”
尚铭凯急切地关上门,要离开,身后又传来尚淮景一阵沉沉的声音,“知道了。”
没等尚铭凯离开多久,苏年年又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
她浅浅笑着,“尚淮景,你这会儿忙不忙?”
尚淮景轻侧着脑袋,一脸疑惑,“你又来干什么?”
“又?我什么时候来过?”
苏年年懵逼着。
尚淮景见苏年年应该和尚铭凯不是商量着来的,就又低头看起文件。
“没什么。”
苏年年把一杯咖啡放在桌子上。
尚淮景瞟了一眼,“你还真是按照协议好好表现。”
“生怕我扣你工资?”
苏年年依旧笑容浅露,“我只是有件事要跟你说,你能不能多关心铭凯呀?”
这句意思与尚铭凯相仿的话,尚淮景顿时抬眼惊愕地望向苏年年。
怎么回事儿?
怎么感觉两人今天像是串通一气,都在为对方说起话来。
“铭凯他是个高三生了,学习压力那么大,你不仅要给孩子物质上的支持,还有精神上的支持呀。”
苏年年一脸坦然。
而尚淮景满是狐疑地盯着她,“你怎么又很关心铭凯了?”
苏年年赶忙解释,“你不是说我们要做好夫妻之名吗?”
“铭凯既然是我的儿子,我当然也要多替他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