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盘菜已经端上桌。
苏年年为给尚母留下好印象,站起身,主动地夹了一块肥瘦相间,软硬适中的肉,递向尚母的碗里。
“妈,先吃块肉吧。”
谁知,尚母却一筷子冷漠地抵住,笑容盈盈,“我不爱吃肉。”
苏年年窘迫得愣住,筷子缓缓地抽回,她抿了抿嘴,干笑了一下。
她脸色微红地坐下,那块肉放在碗中,苏年年都不好意思吃掉。
在桌下,尚淮景偷偷握住苏年年的手,像是缓解她的尴尬,在她耳旁低声温和着:“没关系,你就吃你的,不用管其他的。”
苏年年愣了一下,随即微微咬着牙,轻瞪着尚淮景,小声埋怨着。
“你说什么呢?这好歹是我婆婆,再说了,妈突然间回来,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而尚淮景却淡淡说了一句,“没有那个必要!”
什么?没有那个必要?
尚淮景那个随意的态度,好似来的不是他妈,而就是一个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的远方亲戚。
苏年年脑袋已经如浆糊,捉摸不透这对豪门母子的关系。
包间里,气氛也压抑得他们不像是吃的家庭聚餐,而是断头宴。
苏年年都不敢暴露出自己大胃王的属性,都是一小筷一小筷地夹着菜。
如仓鼠般慢慢地进食。
尚淮景还体贴地给她夹了几道菜,苏年年认为这应该是尚淮景在他母亲面前装样子吧。
尚母夹起一小块虾仁,递到尚铭凯的碗里,“铭凯,吃块虾吧。”
苏年年一见,猛地地站了起来,“那个,铭凯对虾过敏。”
此话一出,尚母怔住,尚铭凯也诧异地看向她,他没有想到苏年年会知道他对虾过敏。
尚淮景也眼神中闪过一抹惊异地抬头看向苏年年。
而苏年年慢吞吞地坐下,微低下头,捏紧着筷子,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她心里已经紧张得冷汗直冒。
我去,鸿门宴都没吃这顿饭那么痛苦吧?
尚母讪笑了一下,摸着自己的头,“你看我这记性,连铭凯对虾过敏都忘了。”
说着,把虾从尚铭凯的碗里夹出来。
此刻,苏年年扫了一眼他们三人,他们三人的表情都略显怪异。
尚铭凯只会对尚母干巴巴地笑一下,便自顾自地吃饭。
全程都不会主动地与尚母搭一句话,甚至连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尚母,他都会说一声对不起,小心翼翼地缩回。
而尚淮景向来都是喜怒无形,对尚母更多的是一种毕恭毕敬,像是员工面对上司。
好在尚母没有问苏年年任何她家里的情况和有关她的事,而是更多地与尚淮景讨论起公司的情况。
尚淮景都一脸漠然,一五一十地说着,尚母都会满意地直点头,苏年年与尚明凯两人也就成了沉默的干饭人。
苏年年感觉他们就是在逢场作戏,像是临时一起配合表演的演员。
“好了,我吃得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晚饭快要结束,尚母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起身说道。
苏年年吃惊道:“妈,你这么快要走?”
“我这次回来,就是我想看一下我的孙子和儿媳。”
“我待会儿就要回美国,我的司机已经在饭店外等着了。”
“你们一家人把日子过好就行了,我是不会多干涉的。”
尚母笑眯眯着。
这尚母就这么像一阵风,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像只是来做个客似的。
“那我送你出去吧。”
尚淮景也站起来,语气冷冰冰着。
“再见了,铭凯,年年,以后我们再相聚。”
尚母转身笑了笑。
苏年年站起来,微鞠躬,说道:“那妈您路上注意安全。”
尚铭凯有一丝拘谨着:“奶……奶再见。”
尚淮景便送尚母走出去。
大门一关,尚母深吸了一口气,挺了挺腰杆,双手抱起双臂。
“你是怎么看上苏年年那个女人的?光有一副好看的皮囊,结果什么都不会,当初就只是个普通一本毕业的学生。”
“我以为你不是那种肤浅的人呢!”
尚母语气轻佻地笑了笑。
尚淮景站在一边儿,眼睑微垂,他不愿把当初娶苏年年的的真相说出来。
“你对苏年年了解得只有一星半点儿,何必就把她视为空花瓶。”
尚淮景沉声着,而且根据这段时间他与苏年年的接触,他的确觉得苏年年不是那种空有外表的人。
尚母没有在意地哼了一下。
“之前,我就对她的背景做了调查。”
“好在她家底干净也不赖,不是那种什么穷酸得要死,家里有一大堆弟弟妹妹之类的拖油瓶。”
“而且看她对你和那个叫铭凯的孤儿也挺上心的。”
尚淮景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眸光轻颤,面色凝重地听着尚母的话。
尚母摸了一下耳环,嘴角高翘起来,语气高傲了几分。
“只要你能管好尚家的企业,你的私生活我都不会管,你娶什么样儿的女人我也不会太过问。”
尚淮景面色冷灼,肃声着:“你放心吧。”
而尚母斜睨了一眼尚淮景的金手表,眸中的笑意含着冷刺,“你既然已经娶了苏年年了,就不用把乔心言放在心上了吧?”
“还戴着人家送你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