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都描绘着鲜艳的颜色,载着小孩,充满了童真。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父母抱着小孩,有小孩一边牵着父母的手,一边牵着气球,有跑来跑去地玩追赶游戏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乐此不疲的笑容。
喧闹的氛围与宁静的黑夜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年年与尚铭凯都“哇”地惊呼着。
尚淮景保持着冷淡的面孔,站在身后,他半耷着眼皮,双手抱着臂,语气懒散着:“你们要玩儿什么?”
苏年年与尚铭凯都转过身,不约而同地指了指呼啸而过的过山车,喊道“过山车!”
尚淮景扶着额头,微张大了眼,心想着:“什么?这两人一来就玩这么刺激的吗?”
他抬起头,望向那半空中的过山车,一种恐惧感顿时像无数只蚂蚁爬上来啃食着他的心。
尚淮景愣在原地,眼神失神而又惶恐地睁大,脸皮微微地抽了抽,后脊忽一阵发凉。
他的脑海中忽然出现那模糊却又清楚得浮现在眼前的一段场面。
“小安,快松手!你力气太小了,你拉不上姐姐的。”
在一处高高的楼顶上,一个满身是伤的女生挂在楼顶边,一个瘦弱的小男孩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
小男孩的手臂细得就跟竹竿子一样,好像只是一段骨头外面缝着一层皮。
他咬紧着牙关,脸上充血得通红,哭着:“我才不要,要是姐姐死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女孩眼神怜爱而又愧疚地流下一滴眼泪,她笑了笑,声音温和着,“对不起,小安,姐姐我……已经累了。”
小男孩的手臂剧烈地颤抖,但手却在一点点地滑,最后,他实在没有力气,女生的手滑落,面带着心酸的微笑看着他,从高处直坠而下。
小男孩发出撕心裂肺地喊叫,“姐姐!”
“咚”得一声,女孩的尸体坠落在地,大汩大汩的鲜血喷薄而出,脑袋裂开,脑浆混着浓浓的血液,淌满一地,那泛黄的白衬衫一瞬间被猩红色染满,血肉模糊,仿佛是一摊被搅的烂肉。
小男孩趴在楼顶边,看着地上血腥的一幕,全身耸动,脑袋空白,眼珠子无神地张大,胃里忽一阵恶心得翻江倒海,吐了一地。
这时,他眼前模糊地出现一个黑色的怪物,低吼着,顺着高楼,冲向他,他顿时害怕得尖叫着跌倒在地,往后连连退,觉得站在高处,会有怪物来吃他。
尚淮景面目狰狞得闭上眼,脑袋微痛,他咬咬牙,使劲地捏紧了拳头,将那份恐惧吞下去。
那是他儿时的一段记忆,从那以后,他害怕高处,也害怕站在高处的窗子边往下看。
在位于顶楼的办公室里,他都是拉上窗帘,从不靠近窗子边。
尚铭凯走过来,拽着尚淮景的手臂,“快点儿!快点儿!”
而苏年年注意到尚淮景表情不适,问道:“尚淮景,你是不是怕高呀?”
“你要是怕高的话,可以待在一边儿。”
尚铭凯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惊讶地望向尚淮景,好像他不知道这事。
尚淮景眼神凌锐地睁开,他松开拳头,揣进兜里,强壮淡定,“没有,玩就玩。”
尚淮景挺直了腰杆,往前走着。
苏年年与尚铭凯猜不透尚淮景的心思,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就跟着尚淮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