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四胖坐了一个多小时的牛车才到镇上。
“这里好热闹”四胖举着刚买的炸糕咧着嘴说:“我还想吃糖葫芦。”
我看了他一眼:“咱们不是来玩的,天黑之前还要赶回去。”嘴里虽然这么说着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走向卖糖葫芦的小贩。
“来串糖葫芦。”边说边示意四胖掏钱:“小哥你知道咱镇上的棺材铺在哪里吗?”
小哥从草靶子上拿了一串山楂的递到四胖手里:“顺着这条街一直往南走,走到底左拐就是了。”
跟小哥道了谢拉着四胖赶紧朝南走,不拉着这个吃货不一定要耽误多少时间呢。
来到镇上唯一的棺材铺,一块久经风霜的牌匾用红字写着梓萱棺材铺五个大字,黑色的木门上有两个铜环,显得和这条街格格不入。
“有人吗?”我小心抠着大门仿佛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吱呀一声门开了,门里探出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你们找谁呀?”
“我们是来买棺材的。”我向小女孩温柔地说道。
“稍等,我去叫爷爷。”说完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向那个挂着的门帘。
不大会里面出来一个双眼浑浊身高只到我一半的老头。
“就是你们要买棺材呀?”沙哑的声音听得我浑身一紧。
“对,是我们……”我有些害怕 。
“谁去世了,要什么样的呀?”老头继续开口。
“那个我不懂,是我爹去世了,您看需要什么样的?”我紧张的说道。
“跟我来后院吧。”老头说着转身示意我们跟上。
原来这门帘后面是后院,院子不算大,错落着大大小小木头做的棺材,地上散落着树枝和木屑,还有零零散散的纸钱,透露着悲伤的气息。
“成年男子的棺木,只剩这一副了。”顺着老头干枯的手指看去是一具不知是什么木头的黑色棺材,上面刻着精美的花纹,看上去庄严肃穆。
“那就这个吧。”现做也来不及,何况我的钱也不多,我心里盘算着。
付过钱四胖出去找了一辆牛车,付了多一倍的价钱才肯帮我们拉棺材。摸着兜里仅剩的二百块买了一些纸钱元宝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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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牛车更慢了,谁让它拉了三个人一口棺材呢,确实为难牛牛。
好在天刚擦黑我们就进了院子。
“回来了?”进门坐在堂屋中间的大叔率先开口。
“大叔谢谢你,先前我还说你是骗子真不好意思,这钱我会还的。”我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
“你爹的尸身我做了防腐处理不着急入棺,关于我是谁就让你爹亲自解释,你去准备十二支白蜡烛和一碗井水,碗底放一枚铜钱,今晚招你爹的魂魄回来。”大叔并没有理会我的话叼着烟对我说。
招魂?还真有这玄乎事,可这位大叔也没有理由骗我呀。不管了万一是真的,就能再见到爹了。
我点点头退出了堂屋,跟在身后的四胖肚子咕噜噜一声巨响。 转过头对上四胖那张委屈的脸:“要不你先回家吃饭,我这里也没什么好帮忙的了,好好睡一觉我爹下葬还有的找你帮忙呢。”
“你一个人真的行吗?”四胖摸着肚子问我。
“你还怕我丢了不成,放心吧兄弟。”我满心安慰的拍了拍他。
“有事叫我。”四胖没有多说留下一句话走了。
有这样的朋友这辈子值了,我一边走向村里的小卖部一边想,买了十二根蜡烛,又在村口的井里打了一桶水赶回家。
翻箱倒柜找到一枚铜钱放在碗里,连同蜡烛水桶一起拿到屋里。
“好香呀!”回到屋里大叔已经做好了饭菜。
“来坐下赶紧吃。”大叔冲我招招手。
我尴尬的坐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这么一个陌生人,给我拿钱还给我做饭,我居然喊人家骗子。
“我叫蒋天行,你出生那天我正好游历到此,你是四月初四四点四十四分出生,属于极阴体质,脚底黑色彼岸花命带煞气,这就是为什么你一直咳嗽的原因。”大叔说着往嘴里送了一口酒。
他怎么知道这么多,难道真的和爹是老相识,我张大了嘴一脸的惊讶一时不知说什么。
“你爹命中该有这一劫,你不必太过自责,当初我们说好带你爹应劫之日也就是你成年这天我便来接你走,做我徒弟。”大叔自顾自的说丝毫不理会我脸上的震惊。
“好了快吃吧,午夜十二点阴气最盛那时候最好招魂,你吃完休息一会。”大叔点了根烟看着我说。
我带着满是疑问的心胡乱吃了一点,靠在椅子上渐渐眯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摸我的头,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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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到点了。” 我被踹了一脚,重心不稳倒在地上看着站在地上叼着烟的大叔。
“干嘛打我。”我委屈道。
“快十二点了,去把蜡烛在你爹身体周边围成一个圈,再把装满水的碗放上铜钱,放在你爹头顶正中间,干完叫我。”大叔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椅子上。
我听罢赶忙起身顾不上身上的土,拿着东西来到里屋,爹还是安安静静的躺着,身体没有一丝腐烂的迹象。
我把蜡烛拿出来围着爹摆一圈,装满水的青花碗放在头顶的正中间 ,然后在碗里放上那枚铜钱,准备完毕。
“大叔做好了。”我毕恭毕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