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拿着碘伏,一点一点的帮我擦着脸上的伤口。
他的手法非常娴熟,我想,粗中有细这个词放在他身上,最合适不过了。
“行了!腿、胳膊的你自己能够着,自己擦得了。”
说罢,三哥将棉签和碘伏丢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三哥晃了晃手里的一个小瓶子说道:“擦完碘伏之后,伤口上抹上这个,好得快。”
我点点头接过,不知道这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的什么,看起来长的有点像孜然粉……
粉状的药非常温和,抹在伤口上,就像红糖碰到水融化一般,打湿的药粉很快就牢牢的附着在了伤口上。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药效确实良好,伤口奇迹般的竟然一点也不疼了。
没一会的功夫,蛇九将菜端了出来。
一锅西红柿鸡蛋面条,还有两只烧鸡。
我看着烧鸡,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已经好几天没有像模像样的吃过饭了。
但是我很有自知之明,我一个第一天加入组织的小喽啰,楼上的豹哥还没下来呢,怎么敢先动筷子。
蛇九朝我微微一笑说道:“喜哥和一航兄弟今天死里逃生,豹哥说今晚庆祝,一定要吃顿好的。”
蛇九又看向三哥,指了指另一份烧鸡说道:“这份是给上面兄弟的。”
说罢,蛇九端着一大盆西红柿鸡蛋面上了二楼。
我看着面前的烧鸡,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心说豹哥和她该不会吃面条吧?
做老大的吃面条?小弟们吃肉?
这符合常理吗?不会在里面投毒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投毒根本没有理由,毒死我们所有人,对豹哥一点好处都没有,我认清这个理,肆无忌惮的抓起烧鸡的腿就往嘴里塞。
三哥端着另一盘烧鸡上了二楼,想必是给上面站岗的兄弟送大餐。
一根鸡腿下肚,彻底的将我食欲打开,但是看着盘里的烧鸡,我咽了咽口水,没有再动。
我从内心的感谢三哥,如果不是三哥,我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也根本不可能吃到美味的烧鸡。
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短短一天的时间接触,三哥不知道帮了我多少次,他根本不欠我什么,也根本没有理由非要帮我,但他就是帮了。
他对我的恩情远远大于滴水之恩。
在这个世界上,情分永远要比钱分更难以偿还,而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将这份恩情牢牢的记在心中,一一偿还。
“你寻思啥呢?口水都快淌地上了。”
“啊?”
我猛地抬起头,才发现三哥已经从楼上下来了。
三哥撕下另一块鸡腿,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说道:“吃啊,咋了?”
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怕你不够,你先吃饱我再吃。”
“草,神TM逻辑,你爱吃不吃。”
“三哥?豹哥不吃鸡吗?吃面条?”
三哥手里拿着鸡腿,满嘴是油的清了两下嗓,小声说道:“豹哥如果吃鸡,让你吃面条,你恨不恨他?”
“我不恨啊,他能收留我,我就感觉很好了,起码住在这里很安全。”
“那如果他天天吃鸡,你天天吃面条呢?你恨不恨他,想不想吃顿鸡?”
听着三哥的解释,我一瞬间愣住了,刚才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层面。
“平常时期,老大吃肉兄弟们喝汤,大家都有的赚,这叫和气生财,非常时期,兄弟们吃肉老大喝汤,这叫名利双收。”
三哥声音压到了更低继续说道:“这种时候如果作为老大的再不做出点样子,恐怕明天他连面条都吃不上。”
三哥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其实三哥的话,讲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完全理解了豹哥的想法。
只不过我没想到,三哥竟然会对豹哥如此出言不逊,心说他该不会早就想谋反了吧。
如果三哥谋反,我是举一万只手同意的,我也一定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他。
三哥放下手里的鸡骨架,声音立马高了八度的说道:“你多吃点,吃的好才能给豹哥创造更多价值。”
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这才吃起三哥已经吃剩的烧鸡……
洋房里没有多余的房间,我被安排住在地下室,豹哥的意思是防止有人从密道里溜进来,所以派我这个病号来值守。
美其名曰:洪亮警报器。
毕竟爬不上阁楼,嗓子起码没坏,如果真的有村民误打误撞的进来,不说反击,叫人总是没问题的。
在地上铺上了两层纸盒,一床褥子,一床被子,我就在地下室里安营扎寨了。
三哥怕我寂寞,特意留下来了两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地下室的中央空调暖气开的很足,相比于小卖部里来说,简直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对于我现在的环境,我心里的满意简直无以复加。
我点燃一支香烟,在地下室里转了起来。
地下室的面积很大,我猜测这里最初的想法,应该是建立一个地下车库,毕竟如果是用来储物,完全没有必要用到这么大的空间。
地下室的拐角处有几个货架柜,柜子上摆满了五金工具,扳手、撬棍以及修车用的杠杆,每一个工具都是可以两面用的。
看来,虽然三哥嘴上说的非常张狂,但是严重违禁物品,还是没有敢明目张胆的摆在外面。
转了一圈,除了两个空空如也的大储物箱,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身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