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政府曾在1920年颁布了禁酒令。理由是“酒是犯罪的根源”。妇女联盟说男人酗酒造成了很多家庭暴力问题;宗教组织说酒和罪相联系……作为后世人,我们总是觉得历史上的一些事情是那样荒诞可笑,当时的当事人——哪怕是一些历史名人似乎也会在某些时候缺乏理智而做出荒唐的事情。
禁酒令就这样在后世人无法理解,当事人无法阻止的情况下实行了14年之久。
酒水产业在当时的美国自然是没法继续生存下去的,大量的酒水生产商、贩卖商和酒吧在此期间破产。
不过,“瓦尔登湖”酒吧却在这场浩劫中求得了一线生机,得以维继。
〔1929年 2月14日 “瓦尔登湖”酒吧〕
一只团雀从枝丫上蹦蹦跳跳地飞到这间二楼办公室的窗台,它掀开一只翅膀,如小鸡啄米般埋头打理起自己的羽毛。
“贵府的小姐愿意光临‘瓦尔登湖’,是我们的荣幸。多亏您上次的关照,让我们在禁酒新法案通过前就研发出了应对的魔药。当然,您给出的标价,我会准时送到。”
突如其来的电话惊得小团雀四处张望,它辨别出声音的来源,看向阴暗的屋内,却感觉到一道视线自屋内投来,毒蛇般的压迫感促使它遵循本能逃离了这片窗台。
室内,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男子一只手举着电话,另一只手伸向桌面——那里盘踞着一条小指粗细的毒蛇,正吐着蓝色的信子看向他。
听着电话那头的抱怨,男子用手指轻蹭小蛇昂起的下巴:“嗯,近况还不错。……不,您不需要对议会太过担心。您要相信人们……尽管人们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但他们都愿意投给看起来更道德的一方。请您放心,我们会让大小姐度过愉快的一天。”
蓝发男子挂断电话,踱步至窗台。阳光不曾光顾这间屋子,卡文迪许的荣耀也已经从他指间溜走。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正适合迎接一场令人印象深刻的——【暴雨】。”
〔2月14日 贝克庄园会客厅〕
“据路易·丝朗2月5日《纽约客》专栏所述,艾林顿公爵的爵士管弦乐队今晚将在‘瓦尔登湖’进行巡演!这是有史以来最棒的!野蛮!有节奏!又花哨!就是爵士乐队应该有的样子——”
富丽堂皇的贝克氏宅邸中,一名古灵精怪的金发少女趴在沙发上,手中还捧着最新一期的《纽约客》报纸,她一边一字一顿地大声读着报纸头条,一边微微侧过脸往后看去,悄悄地观察着站在客厅一角的老管家卡森。
卡森先生是贝克家族的远亲,虽然年纪比苏芙比的父亲贝克·冯·卡尔还要年长十几岁,但看上去身材魁梧、精神矍铄,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
“好了,苏芙比小姐。您不用再故意大声读专栏了。远在英国的老爷已经同意您出远门了。另外,我已经与‘瓦尔登湖’的老板通了电话……”
“Hooray——!”听到可以出去到外面,苏芙比狂呼起来。
“Hooray?这可不是名门闺秀该发出的声音。”
苏芙比轻轻捻起裙摆,优雅地欠身,向卡森行了一个提裙礼,然后故作淑女地说道:“尊敬的卡森先生,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这次并不是出门去玩,而且还背负着拯救人们的重大使命喔。”
“好好好,只要不是去兜售您的营养药剂新配方就好。要是见到您回来时失望的样子,莫桑老师也会担心的。”
“那我出门啦!”
“走错方向了,小姐。汽车停在正门。”
“啊……我可不需要保镖!你答应过我,这次让我一个人出去玩的!”说着,苏芙比还举起挂在斜挎包上的神似老鼠的兔子人偶,“而且有提丰陪着我,没问题的。”
虽然贵为贝克家的千金,但苏芙比从来都不端架子,撒娇时脸蛋圆鼓鼓的样子和寻常人家的姑娘毫无区别。
“注意仪态,小姐。这次没有给你安排保镖。”卡森严肃道,“酒吧附近的森林很危险,我们必须亲自接送您才能安心。总之,等您进了酒吧,就会有人来为您安排座位。”
“记住,只能观赏,不能喝含有酒精和兴奋水的魔药饮料,不能和陌生人搭话,更不能去跳什么摇摆舞和贴身舞——”卡森管家还想再叮嘱几句,但苏芙比已经不耐烦地跑向了正门。
“知——道——啦!”声音渐弱,一袭仙林绿裙的少女渐行渐远。
“唉——”卡森先生不由得为他的小姐担忧:苏芙比活泼可爱的天性和纯真善良的秉性对于大多数女生都是不可多得的财宝。可她却偏偏生在神秘学界的常青树、声名远播的魔药世家——贝克家族。作为家主的唯一子嗣,苏芙比天资聪慧,炼药天赋比之老爷也不遑多让;可家主现在需要的不是天赋异禀的炼药师,而是一个出色的领导者来继承他的位子,带领贝克家族续写繁荣。
正所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苏芙比心无城府、无意也难以处理好家族事宜。
有时候,卡森多么希望苏芙比只是表面上古灵精怪、调皮捣蛋,实际上心底老谋深算、运筹帷幄。可这么多年下来,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家的小姐真的是傻白甜一枚。
“铛铛铛”楼梯处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管家的思绪。一位身材丰腴的美女子莲步轻移,从楼上走下来。
卡森微微弓身:“向您道安,莫桑老师。小姐今天在户外课上的表现如何?”
被管家称为莫桑老师的女生也回敬一个鞠躬礼:“中午好,卡森伯伯,您太客气了。”提到苏芙比,莫桑无奈地单掌托起腮帮子,“小姐的常识教育课进展出了些问题,取得的效果甚微。”
“比如她写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