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种话，你要脸吗！”杨然胸口起伏剧烈，眼角溢出泪花，“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是怎么对我的？你眼里只有钱！”
黄雨萌冲她大喊：“我不在乎钱在乎什么！？你有钱，你当然不在乎了！谁都像你一样！”
反正已经进了教室又出不去讲台，她彻底摆烂的扯着嗓子，指着杨然的鼻子口不择言。
“你在我面前穿名牌衣服，第一次带我逛街去的也是百货大楼，朋友圈发你的下午茶，去国外旅游坐飞机……你考虑我过的感受吗？”
“那些男生想加你微信，帅哥你也不加，你假清高些什么？！所有男生来找我都是要你微信的，你知道我多难受吗！我就是你配衬红花的绿叶！衬得你漂亮又富贵，你一定很开心吧？”
杨然气得说不出话，颤抖着甩手给了黄雨萌一巴掌：“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话！你要脸吗！？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好都喂狗了？”
黄雨萌一脸不可置信地捂着脸颊：“你翻脸能这么快，你真的有把我当朋友吗？你只是没有朋友才把我当个消遣而已！”
她后退两步扶住讲台桌，手摸到了值日生用过的黑板擦，手指迟疑着攥紧。
“你竟然能下手打我……也别怪我狠心！”
说着，她抬手高高举起黑板擦。
颜清清先一步发现她即将动手的微表情，着急冲上去赶在杨然被砸到脸之前用手去挡满是灰尘的黑板擦。
“砰！”
黑板擦重重砸在地上，漫天飞扬的粉笔灰让人几乎窒息。
颜清清因为害怕而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感觉大臂一阵剧痛，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
“清清！！！”杨然和林佑同声大喊。
“哈哈……我挡歪了，”颜清清闭着眼自嘲一声，嗓音疼得有些虚弱，“不过还好，我只是被砸到了胳膊，你要是被砸到脸……这么漂亮毁容了可不行。”
杨然脱下校服盖住颜清清的脑袋，蹲下抱住她，已经是满眼泪花。
“清清……呜呜呜……”
“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林佑也红了眼睛。
教室外看到情况的人都噤声了，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喊：
“有人受伤了！”
“颜清清受伤了！”
“高二的天才受伤了，被黄雨萌打了！”
外面吵吵嚷嚷的，颜清清在两位好友地搀扶下站起来，捂着一侧手臂小脸煞白。
“让开！”
穿透力极强的男声从视线外的走廊传来。
颜清清抬头，就看见江淮瑾大步迈进五班教室走到面前，拧紧的长眉不难看出他的焦急。
“你怎么样？”他沉声问道。
颜清清瞄了眼教室外面探头往里看的人们，摇了下头：“没……没怎么样，就是胳膊疼。”
她突然有种……喧宾夺主的错觉。
“那什么，我们要不走吧，快上课了……”
颜清清话音未落，一道严厉的喊声又传进耳朵。
“要上课了，都围在这儿做什么呢！？都给我闪远点！”
李丽华抱着一沓卷子，踩着小高跟风风火火从人群让出的一条路中走进教室，看到讲台上站着的几个人，一下愣在了门口。
“你……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隶属一班的三个娃，只有江淮瑾面色平静，指了下身侧女孩一直捂着的胳膊，开口道：“我们清清在这儿挨打呢。”
林佑：“……”
李丽华：“……！？”
杨然：“hhh……”
黄雨萌：⊙﹏⊙∥
颜清清：“？？？”你这是什么话？
李丽华深吸一口气：“走，跟我去见五班班主任。”
她又看向教室的同学们：“我要是没回来，你们这节课先自习。”
她顺手把一沓卷子扔在了靠门口那位同学的桌子上：“发一下，你们先做这张卷子。”
江淮瑾上前一步：“老师，我先带她去趟医务室？”
李丽华看了眼颜清清，表情稍稍柔和：“去吧去吧。”
得到回应，江淮瑾垂头小声问女孩：“你能走吗？”
颜清清：“……我能。”
太可怕了，江淮瑾不会想抱她走吧？
她受伤的又不是腿。
但凡在学校里被他抱了，怕是不到今天晚上就能引爆热搜。
李丽华带着剩下三人离开，三人都深深低着头不说话，像做错事的孩子。
杨然在后面悄悄捅了捅林佑：“你怎么还害怕上了？你又没做什么。”
林佑偷偷瞄了眼班主任的背影，小声回答：“这不是气氛都到这儿了嘛……”
班主任都喊她们去办公室秋后算账了，不害怕就有点不礼貌了。
推开办公室木门。
五班班主任高田推了下眼镜框抬起头，和善的笑：“李老师有事吗？”
李丽华也笑了下，随便坐在了旁边不知道是哪位老师的空椅子上，抬了下下巴：“我得先听她们说说，才能知道我来找高老师来究竟是什么事。”
事情的起因——杨然率先发言，因为生气抑扬顿挫：“老师，黄雨萌拿我个人信息换钱，我本来想今天先装不知道，但她居然还凑到我跟前问我万圣节带她去哪儿玩。
我平常总给她转账发红包送礼物，然后她还说没时间带她玩发个红包也行，我真听不下去了才骂她的，结果她还倒打一耙反过来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