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江尘兰提醒,萧定安才在萧定全下手前找到徐华的家人,又连夜让刑部把徐华给送到东宫。
徐华点点头,萧定安才唤人取下嘴里塞的东西。
萧定安看了一眼那三人,对小全子道:“叫人好好款待这三位贵客,且在东宫安心待上三个月。”
“是。”
在东宫待上三个月,就是变相的软禁。
不过看到萧定安只是扣人并无别的打算徐华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他缓缓道:“有什么说什么,知无不言。”
徐华跪下,说道:“部下是四殿下的人,曲桥刺杀一事也仅仅是听令行事,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可知若不是本王及时赶到,你的家人此刻已经没命了。”
萧定安赶到时正有人闯他家门。
徐华汗颜。
那曹覃都能说死就死,凭萧定全的性子,要杀人灭口扫除一切威胁也不足为奇。
徐华道:“部下多谢殿下大恩!”
萧定安做罢,问道:“你可有证明你听命于萧定全的证据。”
徐华回道:“我们只听令于人,故而没有。”
这玩意儿,可比林白那东西缠人多了。
“罢,你暂且在东宫待着,有需要时作证便可。”
萧定安这边的事情毫无进展,倒是不知道江尘兰那里怎么样了,听说江立桦不久后就要回京。
且看她
二人的意思,是要江立桦到户部去。
正三品以上的官员调职也不算小事,况且是江立桦这种刚遭贬谪的官员再次调迁,林白自是要知道个所以然。
此举不算妙。
“你不预留些时间,动作太快,不怕被林白知晓?”
江尘兰没留片刻空隙让自己爹爹回京,萧定仁透出些隐隐担忧。
江尘兰倚着窗户,叹这南钺风水果真好极。
她柳眉舒展,英气变为温婉,仿佛说出的话都带着钺州泠泠水声,平缓柔和,“他要查便查,臣女此行的目的是他,倒希望他快些出手留下踪迹好让我查。”
说罢,萧定仁亦赏起了这里的山水。
两人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江尘兰摸透了萧定仁的性子,打趣道:“六殿下更应该担心自己。林白此人锱铢必较心胸狭隘,殿下作为他的表兄和臣女一起查他,在他看来可是背叛,会恨殿下入骨。”
“怎的,他也要学四皇兄,派人来刺杀我?”萧定仁满不在乎的回道。
江尘兰微微一笑,问道:“闲来无事,不如再去一趟寺庙?”
不同于昨日,今日一去,那寺庙的门是开着的。
方丈像是等着他们似的,就在大殿候着,恭敬道:“二位施主来了。”
萧定仁回道:“是,可借一步说话,本王有些事想问。”
方丈捏着禅杖的手渗出细密的汗,向前一步,嘴角不自觉僵硬了几分,“施主请。”
寺庙修建得极大,外圈的五层阁殿仅仅是冰山一角,顺着方丈指引而去,后院的屋舍少说也有几十间。
萧定仁似笑非笑的问道:“贵寺的禅师如此多么?”
方丈抹了一把汗,“就前院一些,后院收养的都是无家可归的孩童。前些年天干,庄稼无收,好多人出村另寻活路,却把孩子留在了这里,有些几年后回来接走了妻儿,有些便杳无音信。”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江尘兰也找不出半点儿漏洞。
她悄悄从后方扯了扯萧定仁的衣角,在萧定仁回眸之时递给他一个眼神。
萧定仁道:“方丈不妨让本王看看,亦让本王为大胤的子民做上一二实事。”
方丈没半分为难,气定神闲的领着二人走去。
穿过后院,再过一条甬道就是学堂。
晌午太阳高挂,而学堂不过两间禅院的大小,破破烂烂的堆着桌椅,几乎都是两三个孩子围在一张桌上看一本书,条件简陋。
萧定仁看过去,最大的不过十二岁左右,稚气未脱但俨然是一幅大人模样。
他目光定格在那些孩子脸上,阳光熹微,好像他们都有光明灿烂的前路。
“本王这便写信让上京拨些银款来
,方丈好为这些孩子增添需要的物什。本王会在这儿待上些时日,若是还有需要的方丈尽管代这些孩子向本王张口。”
方丈弯腰点了点头,“老衲便替这些孩子谢过六殿下了。”
萧定仁道:“这教书先生只有这一个吗?是寺里请的还是致仕的朝廷命官?”
方丈回道:“是京中的林白林大人请来的教书先生,只有这一个。”
林白这两个字格外清朗的钻进两人的耳朵,虽是大喜,但却不动声色的继续跟着方丈往前走。
一边走萧定仁一边说:“想不到贵寺竟还和林大人有联。”
方丈道:“林大人心善,几年前来过一趟,便时时赠予帮助。”
萧定仁道:“那本王回去倒要好好和父皇说一说,奖赏一番林大人才是。”
看来问这位方丈是问不出什么了,萧定仁和江尘兰在寺院里做作了一番方折回客栈。
萧定仁的随从在客栈外等着,两人一回来便递上一沓厚厚的纸。
江尘兰格外有一封,上面画着一丛淡雅的兰花,提笔“亲启”。
那随从说道:“是太子殿下快马加鞭寄来的。”
萧定仁那几封都是两年前户部的账目,江尘兰那封则是一封寻常的问安信。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