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李学武家对门儿的二大爷这会儿正冷的睡不着,起身看了看屋子里的火炉子,见里面的火都要没了,想到晚上让刘光福填火这小子准是又给忘了。
想要开嗓子骂一顿,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又把话憋了回去,紧了紧身上披着的袄,嘀嘀咕咕地开门去外面门口的煤棚子里取煤球。
哆哆嗦嗦地铲了两个煤球就往回走,可一抬眼见对门儿的烟囱还冒着烟儿呢。
“趁几个笔子儿啊这么烧,成天特么冒烟儿”
二大爷听二大妈说了,这李学武家的烟囱就没断过烟儿,一直都在烧,即使李学武不在家,他们家的老人也过来填炉子。
不屑地看了看拉的严实的窗帘嘀咕道:“捂得这么严实在里面干什么苟且之事呢,呵”
说着话就要往回走,可是还没迈开步耳朵就动了动,刚才出来的时候还没觉得,自己的脚步声也大所以没听见什么,现在自己没动地方,夜里又安静,总觉得对面儿有什么声音,咿咿呀呀的。
匣子音儿?唱戏儿?不能啊,这都几点了,哪儿还有唱戏的节目了。
电视?老伴儿回来可是说了,秦淮茹娘俩儿刚在李学武家看电视来着,难道是电视节目?
二大爷比二大妈有见识,在领导家是见过电视长什么模样的,可是想想又不对,电视节目比匣子的节目还少呢。
嗯?秦淮茹!
二大爷拎着铲子的手猛地一抖,铲子上的煤球划到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这要是在白天谁会注意这么点儿小动静啊,但现在是晚上啊,要是有不懂事儿的孩子嗷呶一嗓子能传出二里地去。
这二大爷家跟李学武家也就十几米远,这咕咚一声屋里听的真珠儿的。
“学武,好像有动静儿”
“哪有动静,伱听差了吧,有动静也是你的动静”
“不对,就是有动静,你听”
二大爷看了看手里的铲子,内心激动的手都有些抖了。
前几天自己可是没少听李学武的传闻,回到家自然是一番传播的,当然了,以二大爷的脾气是不屑于跟院子里这些凡夫俗子们讨论的,都是二大妈听了以后跟院里的老娘们儿嚼舌儿。
二大妈一度成为院里的风云人物,碾压了平时话多的三大妈,不让嘴碎的贾张氏,很是分光了一阵。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坏小子李学武官复原职了,这可叫二大爷丢了脸了,回到家也是没好气儿,虽然李学武好几天没回家,但二大爷可是看着对面儿呢。
现在好了,机会来了,一个科长,一个轧钢厂的科长,一个单身的轧钢厂科长,居然,居然,嘿嘿,一个轧钢厂的寡妇,嘿,这是什么严重的情况。
二大爷的“正义心”促使着自己不能不管这种歪斜之风,将手里的铲子轻轻放下,慢慢往窗子边上走去,想要确定里面的动静。
巧了,二大爷蹲的地方上次也有人在这儿蹲着来着。
嗯?怎么没动静了?
自己听错了?不能啊?
二大爷慢慢站起身往玻璃窗子里面看,边找着窗帘的空隙边听里面的声音。
一定错不了的,自己的直觉一定不会错,一定是秦淮茹靠上了李学武,
二大爷可是知道李学武的级别工资的,在院里都说李学武的传闻的时候只有秦淮茹没有往回传,而且老伴儿说贾张氏虽然也说,但是又不敢深说。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这里面是不是有人啊?”
“有,一定有,我都听见了”
“那是什么人呢?”
“女人呗,不然能那种???”二大爷猛然觉得不对,谁在跟自己说话。
只见二大爷猛地一转头,“哎呦!”叫了一声,随后就是“咕咚”一下坐在了地上。
“李学武,你怎么在这?你不是?”
李学武手揣着袖子,挒着嘴看着二大爷问道:“这是我家啊,我还想问您呢,您在这儿干嘛呢?给我家站岗啊”
二大爷坐在地上仰望着李学武指了指屋里又指了指李学武,问道:“那你不是在家吗?”
李学武皱着眉头道:“去街道查岗刚回来,在个屁的家,您别打岔,您这是干嘛呢”
二大爷见李学武手里拎着枪,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的,呵呵笑着,扶着墙站了起来说道:“我听你家好像有动静,我就来看看”
李学武冷笑道:“女人的动静?”
二大爷看了看黑漆漆的窗子里,也是有些犯嘀咕了,难道自己真听错了?
“不是,那个,那啥,我还得回家填煤呢,我先走了”
李学武拎着枪冷笑道:“您要是再来这儿听墙根儿您就真的要填“霉”了,我认识您,这子弹可不认识您”
“不能,不能,不回了,那啥,你回屋吧,我回去了”说完了话,二大爷连屁股上的土都没扑蹬,急急忙忙到门口用手抓了煤球就回了屋,还把门紧紧地关了。
二大爷背靠在门上嘀咕道:“呼呼,吓死我了”
李学武家,躲在卫生间见李学武进屋而走出来的秦淮茹也是说的这句话。
“呼呼,吓死我了”
李学武撇了撇嘴道:“幸好为了通风后面的窗子没有封死,特么的,这二大爷闲得蛋疼了吧”
说了话两人又回了里屋,李学武站在窗子边上拉开窗帘的一角看了一会儿才又回去办事儿。
事后李学武躺在炕头儿那边冒着白烟儿。
别误会,不是被烙糊了,也不是修炼成仙了。
事儿后一只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