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了。
这是报复,付斌知道李学武唯独不抓自己,就像是猫玩儿老鼠一般的报复。
可现在自己底牌出尽,已是无力回天了。
至于先前夫妻两个编织的大网……
正应了眼前的景象:昔年移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付斌坐在这边缓了一阵儿,扶着廊柱想要站起来,可尝试了几次都不成,还是站在一边的外甥女手疾眼快扶住了要摔倒的付斌。
“姨父,咱们回屋吧?”
“好”
付斌无力地点头应了,由着外甥女扶着进了屋。
待坐在了常坐的沙发上,付斌对着要忙活倒水的外甥女说道:“你姨的首饰盒在哪儿你知道,我的工资在卧室床下
端着热水过来的姑娘愣住了,哭着说道:“姨父,我大姨…我大姨…呜呜呜,我怎么能走呢,我得照顾你啊,呜呜呜”。
这姑娘的脸上在刚才的遭遇中蹭了地上的土,现在还带着灰,被眼泪一冲成了脸猫。
亲眼见着自己的大姨被人抓走,自己又被这些人吓了一跳,再看见姨父吐血,这姑娘今天经历了人生中最悲伤的一天。
虽然抽搭着,但还是端着水杯喂了付斌喝了半杯水。
付斌压下了外甥女的手,喘了两口粗气说道:“走吧,你能拿走的就这些,切莫要贪心,拿别的你就什么都得不到了,还会惹来麻烦”。
“姨父,我大姨到底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嘛”
“是啊,到底怎么了?”
付斌重复了一下外甥女的话,陷入了沉思,从
想了好一会儿,付斌这才转头对着站在身边的姑娘说道:“孩子,听话,拿了东西回家,孝敬你爹娘,让他们以后不要再来了,你自己也不小了,找个好人家儿,好好过日子”。
听见付斌好像在交代后事一般,这姑娘又哭了起来,对着付斌说道:“您身体这样,我走了您怎么办呀?”
付斌摆摆手说道:“没事儿,死不了,他们不会让我死的,得让我活受罪,倒是你,孩子”。
看着风华正茂的姑娘,跟自己的妻子长得很像,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不知怎么,付斌现在老是反应迟钝,话说着说着便陷入了回忆,得反应好一会儿才能继续说话。
“孩子,你再不走,你得死!”
付斌是知道李学武的杀心有多重的,自己这边儿设局杀了他一个人,谁知道他要杀自己这边儿几个才解恨?
这姑娘自打来了家便一直伺候着老两口的起居,本来妻子还说呢,要给这个外甥女找个城里的小伙子嫁了。
也真是,付斌的外甥女在这城里还真不愁找对象,很多关系亲密的都上赶着求呢。
可一起的时间待得久了,付斌两口子对这外甥女日渐依赖,所以耽误至今。
可自家的情况自上一次便急转直下,自己家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顾着这个外甥女。
付斌为了尽自己最后的力量,还了这个孩子的人情,选择了将“干净”的资产交给外甥女带回乡下。
这样李学武即使追究也不会大费周章地去乡下找一个姑娘的茬儿。
现在付斌用最严厉的语气,最狠毒的话语,撵了这孩子,却是在救这个孩子。
姑娘捂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往日里和蔼可亲的姨夫说出了这么严重的话,就连哭都忘了哭。
付斌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在了沙发上,摆手示意外甥女出去。
这姑娘捂着嘴挑了门帘跑出了屋。
风住尘香已尽,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路上的赵文华很平静,带着头套,不哭不闹。
很显然,赵文华的忧愁是分局的车能载动的,至于在家“泪先流”的付斌,那得下一次试试了。
下了车,李学武站在车边看着这个端庄不再的妇女被从车上带下来。
头上戴着黑色的头套,手上戴着手铐,身边有两个护卫队员押解。
李学武走上前,伸手拽开了头套。
一如她的侄子,赵文华也是眯着眼睛躲避了一会儿光线才慢慢适应过来。
“赵文华!”
听见叫自己名字,赵文华闭着眼睛动了一下脑袋,但是没有应声。
多少年了,还没有人敢对她这么直接称呼大名的,而且还是这么的不客气。
见赵文华有反应,李学武对着押解的两个护卫队员说道:“带到审讯室去”。
沈放见李学武回来,也从大会议室走了过来。
“怎么样?还顺利吗?”
“还成,挺顺利的”
李学武知道沈放在嘲笑自己带这么多人去,但李学武一点儿都不在意。
眼瞅着就要掀翻付斌了,可不能在最后时刻让付斌逆风翻盘喽。
看了一眼被押走的女人,沈放问道:“这就是那个赵文华?”
李学武点点头道:“嗯,就是她”。
沈放皱着眉头问道:“按道理来说,付斌和她的级别都不高,怎么能撬动这么多的人?”
听沈放的语气,李学武挑了又挑眉毛问道:“付海波交代完了?”
“嗯嗯”
沈放还在看着赵文华的背影出神,可能还在想着人家是怎么四两拨千斤的。
见沈放发呆,李学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