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往复,直到
聂连胜夹了一口酸菜问道:“这次来是为了炼钢厂那边的首尾?”
“嗯”
看着聂连胜吃了酸菜,李学武也夹了一口,点点头。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上次在局聂连胜就已经知道李学武要收拾炼钢厂那些人了。
“但这次不是我带队,就是做保卫支援工作”
聂连胜摇了摇头,说道:“干咱们这行,全是没日没夜,没家没口的”。
“呵呵呵”
李学武笑道:“没办法,谁让就这么命了呢”
说着话,端起酒杯又跟聂连胜干了一个。
“马三儿的案子结束了吗?”
“嗯?”
聂连胜抬起头看了李学武一眼,随后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呢,招出来不少人,有的已经跑了,正在抓呢”。
“我那边也是”
李学武给自己倒上酒,随后说道:“基本就是这样了,这是最后的收尾了”。
聂连胜看了看李学武,随后笑道:“够可以的了,你这一网捞了多少大鱼了?再不收网小心鱼太大,弄你个鱼死网破”。
“哈哈哈哈,谁说不是呢!”
李学武夹了一筷子拌干豆腐丝的凉菜,笑着对聂连胜问道:“最近就忙这个了?”
“不然干啥?”
聂连胜今年四十多岁,满脸的沧桑,头发也有些白,但眼睛确实很清澈。
即使李学武跟他已经喝了超过小半斤的牛栏山了。
看李学武喝酒吃菜不再说话,聂连胜笑呵呵地问道:“不会真的调去供销社了吧?”
说着话还数到:“我记得你在轧钢厂就是干部,在分局又是副处长,现在……”。
“不是”
李学武把筷子放下,将嘴里的东西吃完,看着聂连胜说道:“有个朋友,有些门路,想挣点儿辛苦钱,您也知道,现在都难”。
“哦?”
聂连胜笑眼看着李学武问道:“以你在轧钢厂的工资和分局的工资,你犯不上做这个吧?”
“都说了是朋友了,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两人碰了一杯,然后心照不宣地一饮而尽。
“全国上下一盘棋,你朋友不好过,我们钢城就更不好过了”
听见聂连胜这么说,李学武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一脸感慨地说道:“谁说不是呢”。
上次虽然很匆忙,但是跟聂连胜却是相处了有一定的时间,对这个人的性格也是大概了解了。
能坐到副队长的位置,能摆平上下,让李学武安然无忧地走出钢城,就能知道聂连胜的手腕了。
再一个,上次离开时,车上的热水和大饼咸菜可不是简单的意思。
一个暖瓶多少钱?
两人又不是好朋友,两家单位又不是什么亲密单位,凭什么聂连胜给李学武准备这个啊?
凭什么聂连胜推了本地炼钢厂厂长的面子,帮着李学武啊?
是啊,凭什么啊?
还不就是因为李学武是京城的干部嘛,还不就是因为李学武办事儿讲究儿嘛,还不就是讲一个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憨厚朴实”的李学武一眼就能看出聂连胜是个什么样的人。
聂连胜指了指酸菜里的血肠和白肉说道:“尝尝这个,一点儿都不腻,油全都被拿走了”。
“呵呵呵”
李学武夹起“油全都被拿走了”的白肉,沾了一下面前的蒜酱油碟,尝了一口。
“嗯,还真是一点儿油儿都没有!”
李学武放下筷子,笑着对聂连胜说道:“确实好吃,可这一点儿油都没有,一次两次还行,时间长了,呵呵呵,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