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陪着来着。
葛淑琴也想了,人苦也就苦一时,不会苦一辈子。
这会儿见婆婆夸自己,葛淑琴皱着小脸儿说道:“妈,这不都是我和解成应该做的嘛,您快别说了”。
闫富贵喝了水,顿时觉得嗓子好受多了,也不是干裂的疼了。
听着两人的说话,闫富贵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他是不想要这个儿媳妇儿的,但现在好像老伴儿叛变了呀。
三大妈笑了笑说道:“好好好,不说了”。
嘴里说着不说了,可看着老伴儿的模样还是心疼地说道:“淑琴还带着身子呢,那是你们老闫家的骨肉啊”。
她也是劝老伴儿宽心呢,什么重要都没有传宗接代重要不是。
闫富贵却是倔的,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看不上这个女人,总觉得这女人身上带着一股子风尘气。
他是当老师的,经常琢磨人心的主儿,上课哪个孩子调皮捣蛋,他都得琢磨。
现在看,最起码这女人不简单,会哄人啊。
他现在也是急啊,急着想说话啊。
可这不是心急就能行的,闫解成见他爹醒了便去找了大夫。
大夫过来做了检查,说了还得等等才能说话,现在病人身体里火气正旺呢,烧着嗓子了。
当然了,这是大夫给病人家属的通俗解释,其实就是急火攻心,肝火旺盛。
到了下午三点多,闫富贵才算是能说话了。
可也不是他主动说的,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能说话呢。
他是激动的。
这会儿见闫富贵醒了,三大妈和闫解成都放下了心,便开始闲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治疗费用,因为三大爷是老师,他看病还是有补儿的,所以闫家人也是没大在意。
现在说,是说这次的治疗费用是闫解成垫付的,闫解成这会儿跟他妈叨咕回头儿得还给他。
闫解成现在也不敢乱钱,因为家里有个大败家呢。
葛淑琴到了京城便被迷住了眼,这嘎达也太好了,比钢城好太多。
吃的用的,穿的戴的,她都新奇。
东北是富裕,可不都是富裕的,葛淑琴家里就不是富裕的。
再说了,东北再富裕,还能有京城富裕啊。
一租好了房子,闫解成就带着葛淑琴去了上次跟着李学武去的王府井。
他提前跟人换了票,所以进去了也敢买,碎布,小头,黑皮鞋。
于丽有啥,他媳妇儿就得有啥。
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心理,反正就都给置办了。
可不置办不知道,一钱吓一跳。
当初于丽的布和皮鞋都是李学武给买的,他还没在意价钱。
现在轮到他自己钱了,心都要疼碎了。
他是闫富贵的儿子啊,算计的心也是学着他爸呢。
可为了搏得美人一笑,闫解成也是拼了。
他是拼了,可那二百五十块钱惨了。
财产的迅速缩水给他吓了一跳,他知道葛淑琴是个什么职业,也猜出了葛淑琴以前是个什么脾性。
这样的女人,没有钱是养不住的。
可他就是好葛淑琴那一口儿,要不怎么说有技术的就是抢手呢。
为了自己后半辈儿的幸福,他一直把着钱没敢撒手,葛淑琴磨他都没给。
要啥买啥,但是不给你钱。
所以现在才跟他妈说这个钱得还给他,这是他的幸福保证。
三大妈还没说话,闫富贵嘶哑着嗓子开口说话了。
“钱!”
闫解成见他爸说话,便转身看着他爸说道:“是,是钱,还我”。
闫富贵一瞪眼,道:“还我!”
“是,得还我”
闫解成点着头确定地说道:“等出院再还就行”。
闫富贵躺在床上都要被气炸了,他说的是前门楼子,他儿子给他整的是胯骨轴子。
闫解成差点没给他爹再整昏迷了,缓了好一会儿,闫富贵才说道:“你欠我钱,还我”
闫解成上了班,转了正,人学的大了,脸也大了。
“爸~你怎么又提这茬儿了,我都说了会还你的”。
他光推着他爸,不说自己欠钱的事儿,单说他爸欠他钱的事儿。
闫富贵现在躺在床上是没法儿,不然非得给闫解成一耳帖子。
翻了翻白眼,只能对着老伴说道:“回家”。
“回家!”
三大妈还没说什么,闫解成先跳了起来。
“这可不成啊,爸,您这刚好,您脑袋里的血管可不能再破了”
闫富贵不看他,少看一眼少一分爆头的危险。
“回家!”
再次跟老伴儿说了一句,态度已经很坚决了。
别人不懂,三大妈还是懂的,老伴儿这是心疼钱了。
虽说看病有报销,但终究自己得钱不是。
她是不敢跟老伴儿犟的,就怕老伴儿一生气,脑子的血管儿再破了。
“好好好,我去问问医生”
闫富贵见老伴儿说了去问医生,便叮嘱道:“家里,有医生,李顺,回家看”。
好家伙,他现在倒是想起李顺来了,忘了他以前说的了,有病也不找李顺看了。
“好,我这就去问”
三大妈这辈子都是听闫富贵的话过活的,只要老伴儿能开口说话,那就得听他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