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见了。
这是许宁的原话,他去招待所问了,说是人没来上班,人事处那边收到了请假条,请了一个月的病假。
李学武昨晚得了韩老师的答复,知道没动硬的,不想过多的介入这件事,许宁说了他也只当没听见。
也不等许宁说完,他便吩咐了要多关注董文学的状况和情况。
李学武担心的是这位书生意气的老师再走了极端。
这个年代因为名声问题走极端的并不在少数,真有自杀的。
可不像后世,笑贫不笑娼,现在离个婚都有上吊的,就怕别人指点和说道。
在业务上,董文学也是个狠角色,能在保卫处当干部的,手里哪能没点儿东西。
但他太习惯于行政和机关的那套东西了,没在基层锻炼过,没吃过那种亏和苦,他就不知道上面的风有多乱。
为啥说没在基层锻炼过的干部不宜担当重任,更是在提拔过程中会受到限制。
基层有什么值得干部要下去锻炼的?
又不是穷山恶水,也不是苦窑苦力,为啥基层工作经验在组织考察中占据这么大的优势。
基层是没有穷山恶水,但有各种刀山火海,基层不用干苦窑,卖苦力,但得吃辛苦。
基层是与群众接触最直接的位置,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人,要经历各种各样的事。
千锤百炼出深山,不经历这些事,干部的内心如何变的坚韧,如何了解一线的情况和生活,如何作为掌舵人去干工作。
董文学就差了这一步,所以在业务上搞理论和行政管理头头是道,但在综合能力竞争中会凸显出这部分的缺失。
至少在思想上有缺陷,对待感情有幼稚的一面。
似是李学武这种在基层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你放多少大姑娘在他面前都是不敢轻易碰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哪个是能摆弄的,哪个是不能给予的,门清。
不过话说回来,毕竟是自己的老师,又是这么近的姻亲关系,总不好看着他沉沦。
早就发现了那个服务员的问题,为啥没有提前说,而是等到问题发生了才解决。
这叫不吃一堑,不长一智。
不让他经历一些这种坑,你拉着他,他总以为你在妨碍他享受。
而这一次就让他摔疼了,下次再遇着,不用你提,他就躲着了。
李学武不怕董文学坏事,因为董文学永远都成不了李怀德,他太要脸了。
再给李学武几年,等到他不需要有人给他顶雷的时候,等到他成长起来的时候,就不用这么心累了。
董文学到时候最多就是个副手,不会出现师徒两个刀兵相见的场面。
不论能力,他也没这个魄力,自己选的顶雷人,李学武是要自己掀开对方的。
放下手里的电话,李学武还没来得及捡起桌上的钢笔呢,沙器之引着何雨水走了进来。
“呦~这么快就来报道了~”
李学武笑着打了一声招呼,随即站起身示意对方在沙发那边坐。
何雨水倒是很懂规矩,笑着摆了摆手,就坐在了李学武办公桌的对面。
“都听你指挥了,就甭虚头巴脑的了”
笑着打量了李学武的办公室,接了沙器之端来的茶水,又说道:“到底是大干部啊,场面就是大”。
“还算入得你眼啊?”
李学武见她乐意轻松些,便也没搞的多严肃和正式,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下,示意了沙器之一下。
“呵呵~我可不敢这么说~”
何雨水抿了嘴角,看着李学武说道:“我现在就算是你的兵了,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吧”。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李学武靠坐在椅子上,摆手示意道:“该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纺织商品车间并不算小,你的工作还是很重要的”。
“也很辛苦,你要有心理准备”
说归说,笑归笑,李学武绝对不会拿工作开玩笑。
稍稍严肃了语气,道:“联合企业的管理模式我就不跟你细说了,你都知道,那边不看别的,就看工效”。
“听说了”
何雨水在工作上也有严肃认真的一面,李学武把话题引到这个上了,她也表了态。
“我就是不喜欢那些弯弯绕,才听你的来了这边干业务”。
听见她说是自己让她来的,李学武也是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自己何曾这么说过了。
不过现在也不好跟她争辩,示意了联合企业的方向道:“纺织产品车间并不是固定的单一生产羊毛线或者其他简单布料的”。
李学武翻开了桌上放着的贸易商品清单看了一眼,解释道:“还包括被服生产和汽车配件类的商品”。
“相比较于纺织厂,这里的产品变化的更灵活,工作调整更迅速,行政工作完全服务于需要和生产”
“就像你想要的那样”
李学武看着何雨水说道:“没那么多思想工作,因为每个开动了机器的车间都很忙,计划外的产品需要很大”。
“我明白了”
何雨水听李学武解释了联合企业生产的内核,点头确定明白了。
随后轻声问道:“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嘛?”
说完挑了挑眉毛,道:“比如正治站位啥的”。
“呵~”
李学武忍不住轻笑出声,看了何雨水一眼,道:“我还用不到三产那边的车间主任来给我摇旗呐喊”。
说完捡起桌上的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