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几分沧桑……
MC小混蛋已经是过去式了,他现在是东风船务人事科的副科长。
江湖路远,把式不练了,开始耍笔杆子了。
上次回去赵老四都说他文艺了,他差点觉得对方在陷害他,这个时候说文艺跟后世说别人的都不是什么好词。
“我没有诲人不倦好为人师的喜好,也没有救人于苦海的菩萨心肠”
李学武端起酒杯用手指点了点周常利,说道:“路就在你自己脚下,怎么走是你的事”。
“谢谢武哥”
周常利认真地再敬了李学武一杯酒,他听懂李学武的话了。
“常回家看看”
李学武这句话来钢城说了很多遍了,对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含义。
同他说完,这才把目光看向了张万河。
“看到年轻一辈的成长,掌柜的有什么想法?”
“这是好事”
张万河点点头,说道:“他们在成长,这才说明我们老的还有用了”。
“呵呵呵”
李学武轻笑着点点头,说道:“掌柜的经历的多,遇到的事也多,是我们应该学习的榜样”。
他看向众人,说道:“当初我是有意请掌柜的到京城帮忙的,可他放不下家里,更放不下这片土地”。
“我理解这种感情”
李学武认真地说道:“故土难离,人离乡贱,尤其是在面对生养自己的这片土地,情深意切”。
“我不反对掌柜的想法,所以由他来主持钢城的大局我没有意见”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李学武转头看向张万河说道:“掌柜的当称为船队的定海神针”。
“东家厚爱,敢不用命”
张万和端起酒杯敬给李学武说道:“廉颇老矣,人间迟暮,得您不弃,以附骥尾,实在感激不尽”。
“言重了”
李学武同他碰了一杯,一饮而尽后,这才继续说道:“掌柜的人中龙凤,到哪里都是人上人”。
“八千里路云和月,三十功名尘与土”
李学武直了直身子,道:“人活一世,总要给身前身后事留下点什么,东风船务要记您的功”。
他这么说着,又看向了有些发呆的大强子,道:“强子年轻,明天下午我要去吉城,你陪我”。
“啊?!”
大强子猛地抬起头,先是看向李学武,随后又看向了掌柜的。
“这……”
“东家”
张万河的酒也醒了,看着李学武主动开口道:“我陪您去吧”。
“又不是龙潭虎穴,我去吉城还怕找不着家啊?!”
李学武拍了拍张万河放在桌子上的手,随后微微仰头道:“有强子在呢,您还不放心他啊?”
“是不是?”
他这么说着,又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敬向张万河。
张万河艰难地端起酒杯,同李学武碰了一下,随后沉重地喝了这杯酒。
这哪里是酒啊,这分明是吉城那边人的……血。
饭桌上觥筹交错,虽然还有笑声,可李学武酒喝的越多,眼神越是犀利,谁都看得出他动了怒,要人命。
——
“钢城的事没做好,吉城没打开局面,我要承担主要责任”
饭后,众人散去,闻三儿陪着李学武站在了大堤上。
周围黑暗的可怕,星星点点几滴渔火洒在河面上,将黑夜衬托的愈加孤寂。
沙器之站在吉普车边,看着远处的黑影,他很清楚领导在做什么。
从下车开始,他便管住了嘴,闭住了眼,一句话不多说,不该看的也不看,做好服务工作。
说是来谈贸易合作,可事实上,领导的态度比在炼钢厂都认真,气场也更加的狠厉。
这里是什么地方,有什么业务,他不想知道,也无心参与,能跟着李学武到现在,他的成长不能用快速二字来形容。
“要解决钢城的矛盾,必须先解决吉城的问题”
李学武没在意闻三儿主动承担责任的态度,问题已经出现了,态度再好顶个屁用。
“吉城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有没有亲自去过问?”
“没有”
闻三儿很是明确地回答道:“从来了钢城开始,我就一步都不敢离开码头”。
“怕死?”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看着黑夜里闻三儿模糊不清的脸庞,眼神阴翳,可怕。
闻三儿摇了摇头,不知道李学武看不看得见,解释道:“如果是怕死就好了,我怕的是死的不痛快”。
“钢城贸易从接手便有矛盾存在,跟各单位的沟通是大强子去做的,他说什么我就只能登记什么”
“账目上我能卡着他,可也不敢耽误了正经事”
闻三儿顿了顿,语气阴沉地说道:“明明知道他们私底下有小动作,可我只能慢慢地通过人事安排插手和控制”。
“骤然变更人事,或者钳制货物,只会激起矛盾,得不偿失”
闻三儿从兜里掏出一盒烟,自己叼了一根,也没点火,含糊着说道:“逼急了,我真怕走在路上让他们套了麻袋”。
“好在是最危险的时期过去了”
他有些疲惫地叹了一口气,道:“钢城的盘子做大了,稳定了,人也复杂了,他们没了动手的胆量和魄力”。
“而我,也算是功成身退,给彪子解决了最困难的问题”
说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