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事才对,然而单词像被口香糖黏在了齿缝间一般,怎么也挤不出来。正在我努力地想要将句子剔出去时,忍足已然转过了身体。
“大概需要花些时间,请稍等。”
还是平时的声音,也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情绪。不知道状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一面继续剔着早已不复存在的句子,一面在最近的桌旁坐下,室内顿时只剩下了器皿的声音。
对于需要用到烤架的工作来说,羽织宽大的袂确实有些碍事。然而,用简单的动作轻易避开了碍手碍脚的部分,视线里的身影即使穿着与手头工作并不相称的袴,也依然游刃有余地应对着一切。
总感觉……
“……我在想,”我开口道,“送那个咖啡壶给前辈,是不是世界上最蠢的事了?”
我突兀的发言并没有让忍足改变背对这边的状态,但他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
“或许是吧。”他相当悠然地答着,“但也可能不是。”
这本不是个需要让人将答案猜来猜去的问题,我问出口也只不过因为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实实在在地与咖啡壶之类的相斥罢了。然而,痛快地把谜团扔回给我,忍足依然令人直叫可恶地轻松着。
这家伙,分明一点也不像……
直到腹内不争气的响声再次传入耳中,我才意识到是鼻腔受到了香气刺激的缘故。转眼间碟子已经摆在面前,我下意识地抬起头来,视野正中央出现了“山南敬助”四个字。
“……”我无言地盯着望了一会儿,直到写有这几个字的胸章的主人直起腰来,才好笑地问,“真的有必要戴这种东西吗?”
之前来这里是谦也招待的,他胸前完全没有这东西——当然即使有,我也不知道应该写什么就是了。
“看看那些家伙就明白了吧,虽然没什么用,但不写上的话,谁会知道你是什么角色呢。”忍足给出了相当有说服力的答案,接着将视线移回桌面,“比起那种事,现在……”
“……可是忍足前辈根本一点也不像武士。”
这回我的声音充当了利刃,干脆地斩断了他的声音。他不出我所料地展现出了讶异的神色,那应该就是指引我继续说下去的邀请函了。
“比起新选组来,忍足前辈更像是……江户城里的民间医生。”我说。
“……民间医生?”
“拒绝做幕府的御用医生,而是在城下町的某处开着自己的诊所,并且时常会去其他城镇游历啦研究之类,找不到人影的时候很多。”我下定决心,将脑内盘旋着的画面一口气描述了出来,“不怎么讨好病人,但因为医术高明,又经常会被将军大人在城内召见看病。对赏银也乐于接受,所以完全不缺钱花。”
“……噗。”虽然一直认真地听着,忍足却还是笑出了声,“从哪里来的?那种印象。”
“不知道。”我老实回答,“可是,忍足前辈好像对医药方面的事很了解,之前也帮了我几次。”
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只在方才的笑容自然消散后,轻轻扬了扬眉头。
“而且,好像也并不是喜欢争抢的奋进派。”我接着说道,“比如,明明有本领,却一点加入乐团的意思都没有……”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将军大人’说的是迹部,结果原来是榊监督吗。”忍足再次笑了出来,“……不过,猜得很准啊。实际上,我父亲就是医生。”
“……诶?”这回轮到我哑口无言了,“所以,这么说来……”
“这么说来,被看透的可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忍足小幅度地耸耸肩,向后退了一小步靠在柜台上,“要我说的话,镜见小姐就是忍者了。”
“忍……等等,忍者?!”
“初出茅庐就想要大展身手,不依附于任何大名,只不过为了验证自己的实力便鲁莽地试图闯进将军大人的领地,结果以失败告终。”他流畅地说道,“在城下町出现的时候便会变成普通村女打扮,但因为经常性地让自己受伤,反而很容易被认出来。当然,是被我这样的医生。”
就像被嘲讽了似的。我想抗议些什么,却不知为何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所说的医生,”不知过了多久,忍足才又一次扬起嘴角来,“不会是经常在漫画里出现的那种角色吧?还会一个人对着月亮喝酒之类的。”
我咕哝道:“还很擅长写俳句。”
“真是的,饶了我吧。俳句什么的。”他的笑容转眼间便染上了一丝无奈,“我可不是那样超脱的家伙。烦恼的事比你想象中多得多,摆在眼前的也有。”
本以为他会自行说下去,没想到室内的空气就此陷入了沉默。大概是饿得超过了限度,我的肚子从刚刚开始就再没响过了。忽然觉得有些失落,我望了忍足一眼,而他的视线正落在别处。
……这样一点也不对。
我叹了口气,用筷子将烤好的鱼片分成了两份。
“这是?”不知为何注意到了我将其中一份推向盘子边缘的动作,忍足的问句传来了。
“半天时间。”我答道,“忍足前辈也饿了吧,明明。”
“……真狡猾啊,镜见。”
也不知道谁才是狡猾的人。我这么想着,躲开他的视线,爽快地享用起了自己的一半。
认命般叹了口气,忍足转身拿了一副新的方便筷,走到桌旁,在我相邻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很奇怪。本来明明有许多话想要说,到了这种时候,却连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的音量不大,且平静得过分,但在此刻空旷的室内显得正适宜。我能感觉到透过镜片到达这里的目光,却也在同时,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