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倾沐一时语塞。
彼时,她中了自己的药神志不清,对着他做了些出格的举动。
即使如此,他也不过是打晕了她。
这让她觉得,他要么很自律,要么就是对她毫无兴趣。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可能在这个情况下强迫她。
何况现在四下无人,也犯不着故意激着谁。
“谁不知道虚弥大人向来不近女色,你就别逗我玩了。”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有些心慌的,不自觉的在他名字后加上了许久不用的“大人”。
虚弥确实是在逗她。
可听她说到“不近女色”的时候,总觉得她是在拐着弯的讽刺自己。
神色明显敛上了几分。
就刚才那情况,说他不近女色,合理吗?
堂堂魔尊副使自然是不会在这种情况落了下风。
只见男人松开抓着她的手,带着些故意的鄙夷却又一本正经道,“女色?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肖想什么,我的意思是聊一聊你不可对外言说的身份。”
这明显是虚弥倒打一耙的伎俩。
刚才被强吻的可是她,怎么成了她在肖想?
倾沐显然不服,但在听清他后半句的时候,也没了反驳的心思,只能故作镇定回应:“什么身份,魔宗侍女的身份?”
男人轻笑:“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了吧?”
刚才,她凭借三个字就定住了上古神兽傀儡,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若不是如此,他差点就出手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就没法控制自己身体了。”
倾沐老老实实的回答,她看了看手腕上的镯子,猜测应是血煞起了作用。
说起来,这镯子也是上古神物,能控制住不动山也并非不可能。
只是不知为何,醒来后就一直感觉到胸口憋闷。
虚弥那双棕红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了她半晌,似乎是在思考她话的真实性。
见她瞥了眼手上的镯子,大概也猜到了几分。
苌生回去之后,和他说了关于听风的事情,包括她手上的镯子。
“可你知道吗,只有魔宗的人才能在堕仙渊生还……”
他指尖再次抚上她细嫩得毫无一丝瑕疵的脸颊,“你却完好无损的从里面出来了。”
连一点被侵蚀的痕迹都没有。
“而且……”
那冰凉的手指缓缓移到她的眼角,“我那日好像看见了你的眼睛有一瞬……是棕红色的。”
这几乎已经是把一切摊在倾沐面前让她回答了。
少女被他上扬的语调说的微微一颤。
对方手下越是轻柔,她便越是起鸡皮疙瘩。
“说吧,你到底是魔宗的奸细,还是仙门的奸细?”
饶是聪明如虚弥,也根本看不清她的真实身份。
可这问题并不好回答。
倾沐能感受到男人抚在她脸上的指腹有微微的粗糙,那是常年拿兵器的薄茧。
他这一回,问得很认真,不像是能被她糊弄过去的样子。
不知怎得,总有种回答不好会被他掐死的感觉。
她轻轻叹了口气,直接透了老底,“我能从堕仙渊出来,说明我从头到尾都是魔宗的人,这一点我并没骗你。”
可这话根本解释不通所有的状况。
虚弥噙着怀疑的语调反问:“那你又是怎么通过仙门试灵的?”
她既然能作为星落峰弟子,必然是经过试灵石的。
何况,她额上那朵五瓣花不正是混沌灵根的标志吗?
难道也是画的?
男人的指尖移动到她的额头,重重的碾了碾,引得少女不自觉的把头往后仰,想要躲开。
“你干嘛?!”
后脑勺忽然传来一股力道。
一只宽大的手掌整个包覆在她的脑袋后,把她往前托,让她退无可退,就这么仰面朝着他。
“这不是画的,搓不掉的!”
意识到他竟是在捯饬这个,倾沐气愤的吼出声。
这厮用的力道不算小,少女额头上那白皙的皮肤已经开始泛红,她忍无可忍:
“别搓了,那是因为我有两种灵根!”
这是虚弥从没想过的答案。
他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闪过惊愣,抽回手指看了眼。
确实没有任何染料的痕迹。
可他实在是不能相信,这世上有人真的有两种灵根。
“编谎话也不编点可信的。”
即使她如此真挚的回答,他还是在自顾自的想其他可能性。
“你莫不是仙门专门养的魔宗混血,为的就是打入我魔宗做奸细?”
这理由却让少女啼笑皆非。
“若是如此,他们何必大费周章的把我收作星落峰的亲传,让你们一眼就能认出?”
“何况,仙门若知晓我是魔宗的人,还会对我如此好脸色?”
虚弥知道她说的有道理,想起那日摘星找他要人时的脸色,还有武泗栖刚才的举动。
那关心倒也不像是演的。
见他依旧半信半疑,倾沐也不再解释,“你哪天带好试灵石,试一试便知道了。”
这一波主打一个问心无愧。
“所以,为什么要混进仙门?”
这话问到了关键。
少女眸光流转出一抹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