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舵主跟十三堂主苦着脸。
议事殿。
众人被关在这殿宇内,说是共议今日之事,那位却坐在主位上神情泰然自若没有与他们半点商量的样子,只能不停饮手边的茶。
"圣女,今日之事,事关重大,不如请殿下出来……"
"殿下口谕今日之事全权由圣女负责。"
议事殿大门从外打开,曲云走到姜绛身侧,垂头问好,将手中象征权利的权杖递上。
"殿下已闻今日之事,特意让属下送来权杖,以助圣女捉拿内奸。"
知女者莫若母,从大典游行前,姜绛突然不让她出行,闫薇心里就猜到几分,现在就让她再来助女儿一臂之力。
权杖,从女神手中一代一代传下来象征权利的权杖,姜绛伸手接过,指腹轻轻摩挲上面的纹路。
女神有训,明教教主必须是杰出女性,一代代教主殚精竭虑,战战兢兢,守护统治着这个偌大的宗教,更是凭着智慧与野心一步步扩大明教版图,她们靠着自己卓越的政治能力,让这个宗教一步步走向繁荣昌盛。
逐步解决子民的温饱,教育,各种问题,就是闫薇也只是害那群老头,害打了上百年的敌人,基本建设,抗灾拨下去的赈灾款,从来不曾含糊。
这群伟大的领袖,这么努力,却依然有人认为女性不适合做领导者。
看来他们是太久没人给他们紧紧皮子,一个两个都欠抽了。
话被打断的大舵主见此,知道多说无益,悻悻闭了嘴。
紧闭的议事殿大门再次被打开,众人看去,一个黑漆漆的东西逆着光线像是病变一样,扭了几个姿势又被打趴下。
几个老头子拎着茶盖子的手都停在半空中,眼睛瞪的跟烧开的绿豆一样都眯没缝了还看。
见人还敢挣扎,云髓又补了几脚,上手拎小鸡一样,提着人后衣领子,拖进议事殿。
"圣女,卑职奉命查今日之事,却见这人一直鬼鬼祟祟在事发现场周围不肯离开,卑职觉得奇怪,命人去盘查,这人却向我们撒了一包粉末企图逃走。"
"哦?"姜绛来了兴趣,这么快鱼就上钩了,盛满冰霜的碧眸一一扫视过那些已经有些坐不稳的人,放下手中茶盏。
"云髓,审了吗?"
人早被打的血肉模糊,就这样还扭的跟某种旱厕食腐生物一样恶心,尤其是见云髓掏出一截红色丝带,挣扎的更加厉害。
"圣女,粉末已经送去检验,这是此人身上搜出来的东西。"
见妹妹直愣愣就要把这脏污东西奉给主子,云竹心累的叹了口气,从怀中抽出软棉布帕子垫着接过东西,奉到姜绛面前。
普通的红绸丝带,锁边沾了血污已经黑了,只是中间系了半个残缺的小金牌。
金牌手工粗糙,看着像是用金币请民间师父融了打的。
这人穿着普通,要说那红绸丝带是他的,姜绛还信,这金牌虽做工粗糙,可用料却是极好,又是这招。
隔着软棉布帕子将东西递还给云竹。
却瞥见红绸丝带一角露出的刺绣,丝带是红色的,刺绣用的线也是同色系,若不是恰巧翻了出来,浅浅闪过一抹光,也不会被姜绛发现。
"给几位大人看看。"姜绛提起茶盏,浅浅饮了一口,脸色如常。
底下几个人都是快入土的人了什么东西没见过,敷衍扫了一眼就让云竹拿走了。
更有人混在其中瞧也不瞧。
姜绛拨弄茶盖,低眸看着上面的墨梅纹路,幽幽开口。
"四舵主,怎么不看啊?"
猛然被点名的四舵主,脸上肉一抖。
"还请云竹姑娘再让老夫看看。"
姜绛抿茶不语。
坐他旁边不知道闫薇从哪疙瘩挖出来的人才本着他们那地方不让话掉地上的特色,憨笑一声。
"圣女,您是不知道 老四这是看那金子看腻了,前几日我呀还见这丫在家里融金子玩,融完了,就随手赏下人,我瞧着都想要两块,哈哈哈哈哈。"
他说完笑得痛快,四舵主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姜绛摸着杯沿,浅浅一笑。
"来人。"
话落,便有一群训练有素的人进殿将四舵主压了下去。
看四舵主还在给大舵主抛眼神,怎么他以为大舵主那老玩意能救他出去?
"四舵主,你先下去等着,不急。"
意味深长的送走四舵主,姜绛又命人续一轮茶,先前押上来的人并没有撤下,让塞了麻布,堵了嘴,扔在角落里。
刚刚还憨笑的人见这谈笑间就送走了一人,也不敢再接什么话,默默捧起肘边奇苦无比的茶喝了起来。
是啊,姜绛,故意的,他们的茶与她的特意吩咐放的两种,苦些好,刮油。
这个时候,燕忘尘已经回到自由教了吧,当初侍卫来报,女神像里埋了炸药,她是可以那个时候下令阻止他们,但她不想。
一来这座女神像劳民伤财,有太多怨气,就算以后她再用,这也是一个现成送到别人手中的话柄。二来她不妨顺水推舟,让燕忘尘以后永远低自己一头,那群老东西要说这里面他们没动手脚,她姜绛可不信。
燕忘尘那群队友怕是也是被人利用了,否则单凭他们上哪搞来这么多量且威力大的炸药,连她教里几个弟子都打不过,又怎么能瞒天过海在层层检查下埋下炸药,要说这里面没有内鬼接应,姜绛真要好好紧一紧这群人的皮子了。
"圣女,我等不知,爆炸主谋既然已经抓到,为何还要让我等在此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