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们的命。”
四月被顾容珩的压迫感逼的跌坐下去,她摇着头,泪流不止:“可四月也是奴婢。”
“四月也不是她们的主子。”
顾容珩冷漠的看着四月:“可我是她们的主子。”
“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
“并且我还赋予了你做主子的权利。”
“如果你与她们中的某一个对换位置,趴在外面挨板子的。”
“就是你了。”
四月此刻才觉得面前的顾容珩像是一个魔鬼,在他的面前她永远是那么渺小。
他好似永远都在提醒着她,她不过是他眼底的尘埃,一个需要仰息他才能存活下去的低微奴婢。
她不能有对他的任何忤逆。
亦不能有任何的情绪。
外面声声的哭喊声此刻却像是利刃,她觉得心在滴血,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连累到别人,也没想过顾容珩会这样无情。
她绝望的闭眼,心如死灰:“就算打死她们……孩子也不会在了。”
“是我自己摔下去的。”
“大公子要罚,就惩罚奴婢吧。”
烛光昏暗,外面的冷风带着冷雨吹进来,四月冷的颤抖,身体这才感觉到疼。
小腹那里疼的最为厉害,手指落下撑着地面,身体几乎快要支撑不住。
顾容珩未理会四月的话,在他的手指触及到她手上的冰凉时,俯身将她抱在了怀里。
四月的整个人都是冷的,顾容珩温热的胸膛也不足以暖她,她依旧冷的颤抖。
大手将她小巧秀气的小脚握在手里,冰凉就投入顾容珩的手心,即便他的手再炙热,也被那凉意渐渐浸润的冰冷。
脱下外袍盖在了四月的身上,遮挡住她颤抖的身体,他将她的脸托到怀里,手指拂过她的唇瓣,声音却依旧是冰冷的。
“四月又不是故意掉下楼梯的,我怎么会罚你?”
“要罚也是罚那些照看不周的奴婢。”
四月颤栗,脸色苍白,看着顾容珩不由泪水花了脸:“要是四月是故意落下去的,那大公子会不会一样对四月?”
顾容珩眉目低垂,漠然开口:“四月怎么会故意?”
“那也是四月的孩子啊。”
四月哭的不能自己,想要再说话,顾容珩却已经止住了她:“四月,我抱你出去。”
敞开的门被风声吹得咯吱作响,顾容珩一身单衣抱着四月来到风雨交加的廊下站立。
外面的庭院里灯火通明,嚎哭声也渐渐歇了,只余下依旧不曾停歇的杖责声。
”四月要不要再看看她们?”
“或许明日四月就见不着她们了。”
四月在顾容珩的怀里颤抖,摇着头不敢去看。
”不要……”
顾容珩此刻却放下了她,将她放在地上,按着她的头逼迫他往下去看:“四月该看看的。”
“她们毕竟都伺候过你。”
“还是四月这样无情,谁都不在乎?”
四月哭着被迫往下看,那几个丫头软软趴在长凳上的人好似没有了生气,被雨水冲刷的地上满是鲜血,似乎将地面都染成了红色。
特别是开夏那张一动不动惨白的脸,让她几乎要死过去。
四月受不了的要起身,她拉住顾容珩的衣襟,哭着求他:“放过她们……”
“四月求求你放过她们……”
“都是四月的错。”
“都是四月的错……”
顾容珩此刻的眼眸里终于有了表情,他的眼睛泛起了红丝,拽住四月的衣襟,力道大的几乎咬牙切齿:“四月,你告诉我,我想要一个孩儿有什么错?”
“ 区区几个丫头,怎抵得上我的孩子?”
顾容珩又将四月的脸压在围栏上,冰凉雨水打在四月的脸上,亦将顾容珩的面孔打湿。
他贴在她的脸颊上:“四月你好好看看他们,你告诉我,她们该不该死?”
“要是四月好好生下我的孩子,她们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四月,是不是?”
顾容珩的话无疑又在四月的心口再挖了一道伤口,她捂着耳朵,惊叫着要逃开顾容珩:“不是这样的……”
“对不起……”
四月大口喘着气,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看着下面的庭院,那凄惨的场景,比起晋王府那次似乎毫无差别。
那次那个女人还怀着身孕,顾容珩一样没有放过,为什么这次他依旧不放过几个奴婢。
“我代替她们……”
“都是我的错……”
“开夏还那样小,她是那么小……”
四痛哭着,顾容珩却不理会,逼着她睁着眼看庭院里的惨烈,在顾容珩的一次次逼迫中,终于四月再也撑不住晕倒了下去。
顾容珩抱着晕倒在他怀里的四月,眼角才微微湿润。
他抱着四月进到寝卧,亲自为她换了里衣,看着那张姣好苍白的脸,手指依旧眷恋于她的皮肤。
管家这时候适时的过来:“大公子,已经打完了。”
顾容珩看了眼床上的人,这才起身走到外面,神情又恢复了冷漠。
他负手看着下面在雨中的人,对着身边管家问道:“死了没有?”
管家在一旁立马道:“有一个叫开夏的丫头死了,另外两个晕过去了。”
看了眼顾容珩冰冷神情,管家才又斟酌道:“那两个晕过去的大公子打算怎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