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还有被辣得翻涌的热意,但心脏却好像在一瞬间骤停。
那天林助理如临大敌的模样,严时序不能陪她回国的原因,一切好像有迹可循。
对面余楚还在絮絮叨叨地讲述她的女神是如何的人品贵重,家世显赫遥不可及。
纪遥在自己已经模糊不清的听觉里,听她断断续续地描述,也觉得和严时序的确算得上般配。
那样的门当户对才能被人称为天生一对,像她这样的,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就是不知道这个男的是谁,不过能跟我女神在一起的,一定不是一般人!”
纪遥含糊着点头,眩晕中也觉得有些道理。
对面叽叽喳喳闹腾了半天,总算发现自己的新闺蜜兴致不高。
“额…我是不是太上头了?”
“没事没事,我都听着呢,就是接不上话。”纪遥含混着回答。
“那我们回去吧,下午还有专业课。”
“好。”
两人走出餐厅,并排往回走,眼看还有一个路口就要转到学校,纪遥状似无意开口道,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想起来有东西没带,先回公寓去拿。”
余楚也看出纪遥有些异常,但不得头绪,只能先撤。
“好,那我先走。”
纪遥维持着最后几步寻常,在转过头去的一瞬间,眼泪就控制不住往下流。
她其实并不是不相信严时序,短短一天,她知道他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去让她难堪。
可心是难以遏制的痛。
她发现自己内心疯狂嫉妒,嫉妒别人可以在自己生活的圈子里大方展示自己爱的人,嫉妒别人无论追求多么优秀的男人都能得到别人的祝福。
而她一直畏畏缩缩不敢公开,不敢向前,所谓可能发生的舆论压力,不过是因为他们并不相配罢了。
她之前自欺欺人,爱意不愿宣之于口的症结就在这里,他们本应是两条平行线,在现实的世界里不应该会有交集。
她记得严时序还留了人跟着她,为免他们察觉,一直不曾抬手擦拭,任由咸涩的眼泪在刺骨的寒风中浸润了满脸。
直到麻木地回到公寓,她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关门之后就缓缓滑落在门边。
“嗡~”
手机视频的声音响。
纪遥从外套里摸出手机就看到屏幕上浮出的严时序的头像。
她任由铃声响到挂断,不想让男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叮~”
紧接着一条短信进来。
【纪遥,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什么消息,还是先向你道歉。
我下午和一位女性吃饭,对方私自拍了我的照片发了社交账号,并对图片附上了不当的言论。
在发现后我的助理已经联系对方进行删除,后续也会持续关注,你不要多想。】
严时序解释得那么及时,衬得她现在的情绪崩溃更像是无理取闹。
可她的颓丧她一时还控制不了。
她甚至自己都看不清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心里清楚,所谓嫉妒吃醋不过是没有意义的无尽内耗。
她逼迫自己冷静,把手机扣在地上,不去看时明时灭的消息提示。
她不能变成在爱情里溺水被情绪左右的无能水草。
——————
那边的严时序也不像信息里显示的那样平静无波。
他和他父亲的战争,他本无意牵扯进无关乱入的人。
所以在联姻的消息刚有苗头之际,他就先联系了林时语,说明了他不会和她有任何可能的来意。
对方倒表现得还算通情达理,在他表明态度之后并未多做纠缠,说她理解并支持他的决定。
没想到竟是偷拍了他的照片,在他离开之后公开发表了那样有暧昧倾向的文案。
不愧是他父亲看上的人,跟他一样两面三刀,令人生厌。
不过这样倒也好办,言而无信的小人,他有的是办法处理。
“严总。”
进来的还是林助理,工作上的事他可以处理地很好,但严时序生活上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他难以着手。
“你有多久没休息了?”
严时序面色沉冷,说出的话更是让人如坠冰窖。
“严总,我……我可以想办法,您别…”
严时序抬手打断了他的自我陈情,“放心,还没到你退休的时候。”
被吓得半死的林助理一口气咽回肚子里,“那是……”
既不想开了他,又提到休息,资本家总不会是良心发现突然生出了恻隐之心,他心里拿不准,抬头微看了一眼自家老板的脸色,又被吓得低下头去。
接下来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久到严时序指尖的雪茄都结了层厚厚的烟灰。
他看着雪茄前端烟丝燃烧的明明灭灭,对着林助理开口道,
“小林,”
“是。”
“抽过雪茄吗?”
“有过几次。”
严时序深吸了一口,在醇厚的烟雾弥漫开之际,微眯了眯眼。
“那你应该知道,这雪茄总是在快到收尾的时候最为辛辣,”
像是真的在和他随意品评。
他刚要点头,就看到沙发上搭着腿的男人,径直把雪茄灭在了沙发扶手上。
生长在欧洲北部,由托斯塔纳生产的头层纳帕皮,以严时序的财力,买下整条生产线都不足为奇。
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