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原本是玩笑话,但却足以让林子墨眼底划过苦笑。
接下来两兄弟谁都不说话。
只顾着低头灌酒。
林君严又喝了两坛子,脸上带了红,醉得厉害。
他常年在外领兵打仗,恪守军规,滴酒不沾,今日喝的这些比他三辈子加起来喝的都多。
林子墨见他站起身要倒,下意识去扶他。
他摆摆手,努力硬撑着站直身子:“你在这里待着吧,二哥先回去休息了。”
男人抬脚要走,又顿住脚步,伸手搭在林子墨肩膀上拍了拍:“这些年我跟大哥不在家,难为你一人周全家里。”
林子墨身子僵了下,手指一点点攥紧,抿唇摇了摇头。
自己心里也清楚,二哥当年参军离家也是迫不得已。
毕竟若他不如此,或许弟妹们就不可能降生了。
林君严没再多说别的,抬脚进屋。
房门关了。
林子墨看着紧闭的房门,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拳。
二哥,你别怪我。
若不如此,你永远都看不到柒柒,也永远都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高高在上的大将军,怎能了解底下人的疾苦呢?
真相往往都是血淋淋的,拔出刺带出血。
刘管家从院外进来。
林子墨收回眼神,表情逐渐坚定起来,转身往外走,同时沉声吩咐。
“接下来这段时间我要闭关,除了老四、小五和柒柒的重要事外,旁的事一概不用来回。”
要用千魂香将林思柔逼的崩溃还需要一点时间。
在此之前自己要做另外一个准备。
刘管家看着林子墨坚毅离去的背影,浑浊的老眼中划过一抹不忍。
自己是打三少爷出生那年入府的,三少爷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说句不敬的话,三少爷就像是自己的孙子一样,自己了解他也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以后的路不好走啊。
林子墨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最终刘管家还是重重叹了口气,回一声‘是’。
这边小团子从小祠堂出来,出府回了学院。
因为头天她没听夜冥殇的话跑出去一直心里发虚,所以今日格外乖巧,看望娘亲便想早早回天尊阁修炼。
这会子天尊阁院子里白捡和林仲雷一人守着一棵树坐着。
乔延风今天早上刚刚知道柳晏他们跟着一起到密室修炼的事,也一同去了。
白捡刚回身体正想好好玩玩,便没跟着一起,可小团子不在他一个人玩不上劲,只得坐在树下唉声叹气。
哎~虽说现在能吃能喝,但没办法打阿拾了,真寂寞啊。
“哎~”对面也传来叹息声:“哎~”
白捡眼皮跳了下,随手在地上薅起一棵草扔过去:“干嘛呢?打擂啊?”
自己叹一声,他接两句。
林仲雷哀怨的扫了他一眼,把身上那根草拿下去,没说话。
白捡瞥了他一眼:“真够没出息的,柒柒早上去看娘亲的时候不告诉你,是因为你还没醒酒呢。”
“她又不是不要你了,至于吗?”
林仲雷屈膝,两手肘放在膝盖上,手托下巴:“我不是因为这事,我是觉得心里有点不安。”
总感觉好像要出什么事一样?
可具体的又说不出来。
白捡八卦的凑过去:“为啥不安,说给我听听。”
自己现在最喜欢听他家的八卦了。
很劲爆!
林仲雷看出他瞧热闹的心思,扫了他一眼,但也没瞒着。
“旁的我也说不好,不过你哥昨天跟我说那话总觉得奇怪。他告诉我让我注意三哥。”
白捡抓抓后脑勺,皱眉:“注意你三哥干嘛?”
自己做鬼的时候大多数都在柒柒身边守着,能瞧出来林子墨也已经有悔意了,应该不会伤害柒柒的。
“要注意也得注意你二哥吧,他现在可是府上最危险的人物。”
尤其是刚被夺了大将军的封号,正是该火大的时候。
林仲雷抿唇没说话,总觉得乔延风当时的话意有所指,可却想不明白。
“不过有件事我倒有点奇怪,你二哥为什么选择从军这条路?”白捡双手环胸,皱眉不解。
林侯虽是侯爷但也是个文官,侯府夫人更是书香门第。
他们两个教出来的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带兵打仗的啊。
更何况这个世界以修炼为尊,纵然要历练也该像他们大哥那样做个散修才对。
林仲雷摇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在我出生的那一年二哥就已经参军了。”
“只不过当时他还不是大将军,他是从小兵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那时候他平日在军营不忙的时候也经常在家里住。”
“但后来发生林思柔那事,再加上府上乱七八糟的事一多起来他就彻底进军营了。”
白捡摸摸下巴,抬头看他:“你今年是17?”
林仲雷点头。
白捡拧了眉,仰头看天。
17年前京城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那时候自己也还没出生,只记得后来听老人说好像那两年因为跟敌国打仗的关系京城挺动荡的。
可就算再怎么动荡应该也不至于让侯府的嫡子跑到军营去当小兵吧?
“白捡哥哥,你们在干吗呢?”小团子的声音从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