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凉过去将画帖展开。
画的边边已经泛黄了,的确是有很长时间了。
苏慕凉还以为是什么名画,但打开一瞧,竟是个美人图。
约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坐在莲花池畔的大石边,神色略显忧伤,不知在出神想什么,眼角的小红痣显得她格外的风情。
但其实仔细看下来,她其实并没有多好看,在这万紫千红的后宫里,她显得有些平庸。
可过了十几年还让帝王惦记的女子,又岂能是等闲之辈。
苏慕凉端详,只觉得这画中人好像有些眼熟,但她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人。
真是奇怪。
“三皇妃,有人来了。”
松陵忽然紧张提醒。
苏慕凉立即拉着松陵去到寝室那边,躲在屏风后。
不会这么巧,皇帝来这宫殿睹物思人了吧?
她捂住口鼻声息,悄悄透过屏风的小缝隙看外面的人。
是景阎恒。
瞧见来人,苏慕凉竟诡异的倏地松了口气。
“出来吧,本殿知道你还没走。”
苏慕凉很尴尬,最后也只能乖乖的从屏风后面出来。
她挠挠头:“好巧啊,三殿下你也来这玩儿啊。”
景阎恒无奈地看着她:“本殿闲着没事做,放下手中一堆公务来这玩儿?”
“……”
苏慕凉也觉得自己说了蠢话。
她刚想说什么,但景阎恒却忽然瞧见桌上的画卷,大步走去。
瞧见这画,景阎恒眸色瞬间沉下去,眸底的情绪十分复杂,还有点……悲伤?
苏慕凉小心翼翼问:“你认识这个女子吗?”
景阎恒平静将画作卷好收起:“本殿跟她认识很长时间了。”
苏慕凉愣了下,但也不觉得奇怪。
景阎恒是皇子,认识后宫的嫔妃有啥稀奇的。
“这里不能久留,赶紧走。”景阎恒牵住她的手往外走,另一只手却拿着画卷,叮嘱,“下次你别偷溜进来了。”
他怎么说的就跟惠荣长公主一样。
看来下次是真不能来了。
不过……
“你不把这个画卷放回去吗?”苏慕凉瞥了眼他手上的画卷,“听闻她可是陛下的心上人,估计陛下得空时也会来这睹画思人。
你就这么把画带走,陛下非杀了你不可。”
“你担心本殿?”他漆黑的眸似亮了一下,回头望向她。
这一看似乎是看到了苏慕凉的心里,胸口仿佛有什么要融化了。
她甩开景阎恒的手:“少来,我是怕你牵连到我……你赶紧把画放回去。”
“本殿敢拿走,那就说明不会有人能查得到,而且……”
景阎恒暗讽嗤笑,“这幅画也不属于这里,她的主人也不在这京城里。”
“胡说八道,这画在皇宫,便是陛下的,你偷东西偷得还挺理直气壮的。”
苏慕凉白他一眼。
景阎恒看她的眼神温柔许多,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子:“你啊,什么都不懂。
不过……你这个称呼是不是要改一改了,你不应该叫陛下,应该叫父王。”
“……”苏慕凉啧啧两下,“你这是在替帝王讨一个公公的称呼吗。”
“他可不缺儿媳妇,但本殿缺个媳妇。”
他呢喃着,手又牵上她的,十指紧扣,握得很紧。
苏慕凉心跳顿时慢了半拍,她想挣脱,但男人却很霸道的不肯松手。
景阎恒带着她离开了馆听宅。
苏慕凉被他着走出了宫殿,外面互宗也在,他将画卷交给互宗。
互宗将画卷藏在宽大的袖子里。
他们朝皇城门的方向去。
“喂,你不是说有很多公务吗?看你这意思……是要跟我一块儿出宫啊。”
“本殿已跟吏部告假,下午不用去上朝了。”
这也太随便了。
苏慕凉在心里嘀咕,但心里紧张又忐忑。
景阎恒对于孩子这件事,似乎胸有成竹。
想到此处,苏慕凉惊觉她居然对这个孩子的去留产生了动摇。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苏慕凉心惊胆战,后知后觉或许这七天的时间并不是景阎恒给他自己寻找办法的时间,而是让她在这七天里对这个孩子产生感情。
人都是感情动物,再三地去想同一件事,会对自己当初的决定产生动摇。
苏慕凉心事重重,从宫道拐出去时一个人影忽然撞了上来。
苏慕凉躲闪不及,说时迟快,在要跟对方撞上时,景阎恒迅速地将她护在怀中。
熟悉的青草香气让苏慕凉有片刻的失神,头脑空白,她一抬眸,恰好撞入男人深邃的眼眸中。
“碰到哪没有?”
苏慕凉蓦地回神,摇摇头。
景阎恒察觉到她的不对,薄唇也抿紧两分。
苏慕凉是有人接住幸免于跌倒在地,但贺莉白却没这么好的运气。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瞧见来人后,‘哇’的一声哭出来。
苏慕凉怔怔地看着如同小孩一般嚎啕大哭的贺莉白,只觉得搞笑:“你哭什么?”
还坐在地上哭。
贺莉白一抽一抽地,鼻涕眼泪乱飞:“都怪你,要不是你抢了阎恒哥哥,我现在就是三皇妃了。”
怎么又说这事儿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