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后,姜绾拿出帕子擦了擦唇角,借着帕子将酒尽数吐出。
见她喝了酒后似是不大舒服,旁人未敢再劝。
没多久,沈云芝身边的丫鬟就过来请姜绾到后方去歇息,姜绾顺势离去。
过了牡丹园往左便是一处歇脚地,青柚被那丫鬟支使开了,刚走一会儿,沈云芝便过来了。
“安哥哥今日怎么没来?可是有事情绊住了?世子夫人。”
最后一句像是故意恶心姜绾的,不愧是沈云芝,短短时间内,已是整理好心情,咬着牙叫出声了。
安,是谢州的字。
叫的如此亲密熟稔,彰显之意十分明显了。
姜绾肆意的笑了笑。
在沈云芝尚未反应过来之际,猛地起身拽住她的领子就压在了桌上,袖子里的鞭子滑落,姜绾攥着就朝沈云芝的屁股上打。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别说沈云芝,就是丫鬟都蒙了,没反应过来。
直到鞭子落在身上,疼的沈云芝叫出声来,丫鬟才想着来抓姜绾,还没动作呢,就被后头来的青柚给抓着了,捂着嘴不让叫。
姜绾狠狠地朝着沈云芝打了几下之后见好就收,跟着沈云芝一块往地上滚去,顺带着踢了她一脚。
沈云芝痛的都叫不出声了,至今没想明白,这短短时间内是怎么发生这一切的。
而不远处的众人远远过来就只瞧见姜绾和沈云芝一同滚落在地,别的什么也没看见,一时面面相觑。
唯有张婉仪跑的最快,冲到前头,对着姜绾就劈头盖脸的骂。
“好你个姜绾,沈姐姐最是大度,方才不与你计较,怕你醉了,好心过来瞧瞧,没想到你嫉妒心起,竟是借着酒意伤人,怎么会有你这般心狠手辣又恬不知耻的人!”
“你当谁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上世子夫人的!沈姐姐与谢世子情投意合,若非你跳水引诱世子去救,世子怎会娶你这么个乡野丫头!你竟敢如此对沈姐姐,今儿便是谢世子在,也保不了你!”
“本世子倒也不知户部尚书府的张姑娘如此能说会道,不去做那巧言令色之人,可惜了。”
清冽的男声自后方传来,众人皆是一怔。
待回过头去,瞧见那阴沉的脸色,心底皆是打鼓。
便是姜绾也十分意外的看着三步之外的男人。
不是说出城去了?怎么在丞相府?
想到身后亲密叫着‘安哥哥’的人,姜绾眉心一冷,转瞬又变得可怜兮兮,忽的用力咳嗽了起来。
一声接着一声,咳嗽的想要晕过去了,饶是如此,她也泪眼婆娑的瞧着前方的男人。
心底简直呕的要死。
没眼力见的男人!
她都要咳晕过去了,不知道来安抚她一下!
眼看男人无动于衷,姜绾实在是没辙,心酸的自己拍拍心口,停止了咳嗽。一阵寒风而来,身子晃了晃。
谢州像是反应慢半拍一般,这才大步过来,行至姜绾身旁,仅仅是站于其身侧,亦引得众人注目。
世人皆知谢世子沉默寡言,对谁都不留情面,更遑论是他这般堂而皇之护着的。
二人站在一处,珠联璧合,倒也般配。
因着谢州的出现,场面便与方才有些不同。
首当其冲的便是被谢州嘲讽的张婉仪,眼中的吃惊与慌张压根遮掩不住。
在其身后已经被扶起来的沈云芝,除却略显狼狈些,别的倒也看不出什么来,只不过一双眼睛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紧紧盯着谢州和姜绾。
姜绾光明正大的把手塞进一旁宽大的手掌里,看着沈云芝。
“沈姑娘,事实究竟如何,你我二人心知肚明,张姑娘一口咬定我借酒伤人,连说辞都想好了,好像亲眼瞧见似的,既是如此,不若你我便与大家一同说个明白,也好还我一个公道。”
沈云芝别开眼,只觉得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身上却是如寒风刺骨,一冷一热格外不好受。
她能说些什么?
说不知道姜绾为什么发了疯的打她?莫不是还要让她说出被打的地方?!
她抿了抿唇。
“谢夫人说如何便是如何。”
模棱两可的说法,姜绾当然不满意。
“我初来上京,怕不懂规矩,遂能忍则忍,但诸位似是把我当成了傻子。”
“我已是妇人,今日出门亦代表了夫君,沈姑娘一见面却唤我姜姑娘,我好心提醒反倒是我的错了,招来张姑娘的羞辱。”
“后来张姑娘看在沈姑娘的面子上道歉了,我念着两府旧情便也不再多言。张姑娘口口声声说我借酒伤人,但你可知,我并未饮酒。”
“怎……怎么可能,方才众人可都瞧见的,你如今这身上还有酒味呢!”张婉仪急的都结巴了。
姜绾身上的酒味还在,虽不算重,但细闻之下仍是有的。
思及此,张婉仪又镇定了些,求问了几人,众目睽睽之下的事情,旁人也不好睁眼说瞎话,皆是点头,看向姜绾的目光里多了些好奇。
姜绾将沾了酒的帕子捏在指尖。
“我身子不适不宜饮酒,却又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故而喝了之后又悄悄吐了出来。也不知哪个丫鬟倒错了,我这酒烈了些,故而味道也浓郁了些。”
聪明的人听到这里便觉得不对劲了。
沈云芝也是率先反应了过来,略有些急的出声。
“谢夫人。”
见众人都看了过来,面色一僵,却又顾不得外表狼狈,闻声开口。
“婉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