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会给夫人带她爱吃的。”
“那是她要求的。”
“您会让她待在府中好好养病,关心她的身体。”
“本就是应该的。”
“您……您……”谢六说一个被驳回一个,最后一个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眼看着谢州的脸越来越黑,谢二这个大聪明亡羊补牢。
“那您可以想想对夫人不好的地方是什么?”
“比如让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比如不关心她,比如给她带来麻烦等等,您要是都没做过,那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了。”
谁知谢州听过,脸色彻底黑了。
她不喜欢待在府里,他让她留在府中多次;
她不喜欢吃生姜,他让她喝了姜汤;
她不喜欢猫,他带来了猫,导致她过敏;
她嫁给他之后,祖母曾多次找过她的麻烦,虽然他之后都处理好了,但事实仍在。
若按此来算,他对她真的不好,所以才会让她近些时日性格时好时坏,情绪起起落落,才会让姜成也觉得他待她不好。
谢州莫名其妙的来,又一脸深思的走,谢二和谢六对视一眼,属实是没发现其中有什么问题,坐下继续喝酒。
彼时,姜绾被谢州气的肝疼,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起来找了笔墨纸砚,想着接下来的事情,如此心情到时平静不少。
听见声音,她把东西盖上,抬头就发现谢州又来了。
他是不是真的很闲?
“庄子里有片梅林。”
话说半截,没了声音,姜绾与他的目光对视,忽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想问她要不要去吧?
“不去,太冷。”
“梅花酒喜欢吗?”
姜绾:……
话是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姜绾皱眉看着他,想了想后点头。
靠外的窗户打开,姜绾和谢州相对而坐,桌上放着热乎乎的梅花酒,姜绾浅尝一口,梅花的香气混合着酒香,清新淡雅。
窗外的雪景怡人,连带着对面的谢州似乎都看得顺眼些,她努力的用平静的心情和他说话。
“可是阿成的话让夫君困扰了?阿成不过是个孩子,你与他计较什么。”
谢州目光紧盯着她,神色认真。
“以往是我多有疏忽,日后我会多加注意,不会让你受委……”
姜绾皱眉出声打断他的话。
“这份注意夫君能保持多久?是日日不离我还是一忙起来便把我抛之脑后,待到想起时再施舍一番?”
她约莫是有些明白谢州的心思了。
谢州自以为对她很好,却突然的被人指摘,想要弄个明白。
她不知道弄明白的意义在哪里,但他执着于此,她索性就说个明白,之后让一切回归正轨。
“其实夫君不必耿耿于怀,你待我也并非不好。”
“你予我正妻之位,后院干净,婆母疼爱,我也没什么不满足的。”
换个想法,前世的她只要不追求他的喜爱,没有考虑那么多,其实活的也很好。
她放松一笑。
“夫君的确很忙,我亦是习惯了。老夫人向来对我不喜,平日在夫君面前都是和气的,私下里便是另一幅模样,夫君约莫也发现了,所以曾与老夫人说过,但夫君不知,在夫君未归的时日里,老夫人便会变本加厉的对我。”
而谢州不会发现,因为他总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哪怕多几分的关心,也都会发现她的不同。
她就像他买来的鸟,想起时逗弄两下,想不起来,哪怕日日在他面前,他也不曾多看一眼。
“说起来,夫君已是做的很好了,老夫人如今闭院礼佛也不会再为难于我,我想要的自己去争取,一切正好。”
所以,不要为了所谓的好不好来追问她,没有任何意义,她所求也不是这个。
谢州握着酒盏的手紧绷着,许久之后,他看着姜绾,神色认真。
“此生正妻唯你,绝无纳妾、通房。从前是我疏忽,往后我会做好一位好夫君。阿绾,你信我。”
低沉的嗓音落入耳畔,姜绾的神情并无波动。
若是前世,得此承诺,怕是三日不睡都会欣喜难消。
可她终究不是从前的姜绾了。
她勾唇一笑,双手托腮向前靠近,目光盯着他。
“夫君向来信守承诺,我自是信的。但我有件事想求夫君应允,只是现在不便说,我望日后提起此事时,夫君应我,可行?”
谢州目光转动,想起了昨日她说,她要杀了沈云芝。
未曾犹豫,点头应下。
“若是你心之所愿,我自是无一不应。”
姜绾露出了个真心的笑容,夸赞声也是张口就来。
“夫君待我极好。”
她垂下眼睑,只愿日后她提和离之时,谢州也如今日这般信守承诺。
谢州一时无话,他看出来了,她不信他方才那番话,罢了,现在求个答案也是无用,日后她总是会知晓的。
他此生当真唯她为妻,再无旁人。
经历过一番‘友好’交谈,夫妻俩之间的关系明显有了变化,显得颇为和睦,梅花酒不知不觉中喝了两杯。
她要再倒时,被谢州阻止了。
“多了伤身。”
她笑笑不再贪杯,忽的就起了坏心思,想看谢州喝醉,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便作罢,这点梅花酒,谢州自是不在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