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转瞬就剩姜绾和谢州,她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夫君要如何帮他查?”
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侯府的事情,她怎么听他这意思像是要包庇呢?
谢州眸色沉沉。
“阿绾,你该去歇息了。”
“……”
总用这个借口,当她好糊弄呢?
随即她反应过来,谢州这是不打算陪她一起,那是要回侯府问情况?
当即,她温和一笑。
“夫君伤口有伤,多有不便,我等夫君一起。”
端的是雍容大度,话中是满满的关心,若是她眼中尚且还能再多些诚意的话。
谢州揉了揉眉心,起身送她回去。
路上,姜绾还在不断的说着公孙祁的事情。
她很难不去关心。
毕竟前世直到她死,侯府可都没有冒出另一个人来。
这一世却是突然的多了个公孙祁,究竟是前世本就有这个人,还是因为她的重生继而产生的改变?
“若是真的,莫不是你要带他去见母……”
姜绾的话戛然而止。
谢州捏着她的脖颈,低首以吻封缄。
动作轻缓的拂过她唇角受伤的地方,惹得姜绾嘤咛出声。
他压着声音。
“还要继续说吗?”
带着些狠意,令姜绾心神一跳,想摇头却被他捏的死死的,红唇轻张。
“冷,该……该回了。”
谢州复又点头轻啄才起身,将披风给她裹好。
二人一路无言的回了屋。
看到床榻,姜绾便麻溜的上去,一抬眼就见谢州站立于前,目光深邃的看着她。
她眨巴着眼睛。
“不早了,该睡了。”
“嗯。”
谢州应声却是纹丝未动,低首看了眼自己的手臂。
姜绾顿时明白他的意思,被褥往身上一盖,只余个脑袋在外面。
“夫君神通广大,这点小事自然是难不倒的,对吧?”
拿捏人的时候都没见困难,脱个外衣而已,怎么就难到要她帮了,做梦去吧!
谢州挑眉,用左手磕磕绊绊的解着衣裳。
姜绾闭上眼睛睡觉,耳边是他窸窸窣窣的声音,却是许久都没好。
脑海里想象着谢州单手慢吞吞脱衣的画面,姜绾嘴角难掩笑意,不一会儿竟睡着了。
翌日姜绾醒来时,谢州已不在屋内,听谢六说他是换过药走的,去了哪儿却是没说。
姜绾等了一日也没等到他回来,故而明白谢州约莫是去查公孙祁的事情了,只是不知要查多久。
公孙祁一如之前待在姜府里,若得空还能教一教萧柔练剑。
外头正乱,姜绾一个人待在府里,看看书,偶尔问一问情况,倒也算自在。
听闻侯府来人时,姜绾有些意外,听闻是侯夫人身边的嬷嬷便更加意外了。
母亲的性子她知晓,眼下是不会派人来寻她的,除非是出了事情,当即让绿萝把人请进来。
见到姜绾时,嬷嬷也是惊讶的。
“老奴见过世子夫人,老奴来寻世子爷,世子爷可在?”
闻声,姜绾还以为是侯夫人知晓了谢州受伤的事情,故而来的,却也没有直言。
“夫君有事出去忙了,约莫还有一阵还要回来,嬷嬷若不急便先等一等,我派人去寻。”
来找谢州的,姜绾总不能越俎代庖,让人坐下,随即又让谢六去寻谢州。
嬷嬷面露急色,若不是着急,也不会贸贸然来姜府寻人了,故而也坐不住,起身对姜绾行礼。
“老奴实在是没辙了,还请世子夫人回府上看了一看吧。”
“侯爷出门未归,也不知从哪传出的流言蜚语,说是世子爷被歹人伤了,药石罔医。又有其办事不力被圣上责怪的话语。”
“恰在此时,夫人病倒了,闹得府上人心惶惶,如今已是乱作一团,老奴这才想世子爷回去照看一二。”
不说府上,便是侯夫人、老夫人全都要看看,稳妥行事才是。
尤其是大姑娘那里,可真是……
“母亲病了?可严重?!”姜绾急切起身,当即便让绿萝备了马车回去。
路上,嬷嬷好生安抚。
“染了些风寒,倒不算严重,只是没什么精神管事,府上又没个做主的,闹起来没完没了的。”
府上原不是这样的,从前夫人管家,便是没有主子管着,那都仅仅有条,是后来世子夫人接手后,老夫人又插手,导致府中人变来变去,人心不齐自然也就会乱了。
只这话嬷嬷没敢说,如今的世子夫人与以往可大不相同。
姜绾出门本该是谢六跟着的,然而刚刚谢六被她派出去寻谢州了,便让顺意跟着。
顺意人机灵,动作利索,不用姜绾说,自个儿就能鞍前马后的做好事情。
回去理应走的正门,姜绾却从后门进去,并未声张。
一路过去,鲜少有人,到了园子里才让人给发现,顺意示意他们闭嘴,当真无人敢说话。
刚过谢媛的院子,便听前头有两个小丫鬟在争执。
“你竟敢偷拿大姑娘的首饰,你不要命了?!”
“府上人人自危,留在这才会让大姑娘折腾的没命了。此事你我不说,还有谁知晓。把这些置换了,拿些银子改头换面那才叫活路!”
“这话倒是没错,想活而已,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