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哭的一发不可收拾,姜母搂着人哄。
姜父看不过去,把谢州叫走了,去了书房。
书房里,一坐一站,姜父亦沉着脸,没有半分喜色。
“州哥儿,打从你们成亲的时候,我就说过,绾绾从小被我们娇惯坏了,若是你觉得她不好了,直接与我们明说,送回来便是,我们姜府也不会缠着你侯府。
你老实与我说,你们回来究竟是因为什么?”
儿女都是心头肉,姜父从前更是娇宠姜绾,要什么给什么,姜成挨的棍子都比姜绾吃的米多。
当初他们亦不赞成姜绾远嫁,可谁让姜绾喜欢,他们便也应了,随后就把镖局的事情该清理的清理,准备往上京去,也好就近照顾姜绾。
可这还不到一年呢,姜绾头一回回来就哭的如此伤心,让姜父如何能无动于衷。
谢州沉声应答。
“此番的确只是阿绾想二老,我便向圣上自荐来此处视察一番,并无别的缘由。”
话落,谢州却是双膝一落,跪了下去。
如此举动把姜父都给惊着了,站起身直直的看着他。
“成亲不足一年,谢州的确有失责。从前多有疏忽、冷落,皆是我之过错。谢州任凭岳丈大人打骂,绝无不满。”
谢州一字一句说的分明,也是诚心。
来之前他便已然做好碰壁的准备。
娘说的没错,阿绾亦是岳丈岳母的掌上明珠,在他这受了委屈,他理应为此负责。
姜父看着他,并没有好脸色,但情绪比之方才已经放松了许多。
“你起来说话,不然绾绾瞧见了还道我欺负你呢。绾绾当真只是回来看看,确定没有别的事情瞒着我们?”
姜父不确定的再次询问。
他始终还是觉得阿绾这次回来的也太过急促了,还是静悄悄回来的。
谢州摇头,并未起身,反倒是又想起一事,郑重的看向姜父。
“阿绾的身子因着之前落水大不如从前,太医说了子嗣亦有些艰难,但只要身子养好了便还是会有的。此事阿绾尚且不知,我对外所称亦是我身体有问题,还望岳丈大人与岳母此番切莫提及此事,让阿绾心焦。”
虽谢州也看不出来姜绾想要孩子的心,但提醒一番总归是好的,免得她心血来潮。
但谢州来的时候听侯夫人说过了。
成亲快一年了,阿绾腹中无动静。
回娘家的时候说不准会有些人多嘴多舌,亦或者姜父姜母催子嗣,故而他先行说了出来。
很显然,谢州的担心有些多余。
姜父姜母本就如珠如宝的疼着姜绾,在他们眼中,姜绾仍还是姑娘,这突然的被谢州提及子嗣,姜父还要缓和一阵才反应过来。
他亦是赞同的点点头。
“绾绾还年轻,子嗣不急,不急。”
连说两个,像是生怕谢州着急一般。
他二人正说话呢,外头姜母带着眼睛红红的姜绾过来了。
“躲这说什么悄悄话呢,州哥儿难得来一趟,你可别胡言乱语的。”姜母警告的看了一眼姜父。
幸而谢州反应极快的起身,姜父松了一口气。
“我就问问路上可有遇到什么麻烦,我可没说别的。”
面对姜母,姜父那身壮如牛,看着便吓人的表情愣是露出柔和的笑容来,看起来怪违和的。
但姜母和姜绾都习惯了。
不论对旁人如何,姜父对姜母永远是笑意满满,柔情蜜意的,看的姜绾都腻歪了。
姜绾刚才是一时情起没忍住,这会儿已是好了很多。
劫匪的事情也没敢说给姜父姜母听,只说了些有趣的,及至用膳时,话都没停下来。
“阿成再晚些时日应该也就到了。难得我回来,他也没什么事情,又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我想爹娘多陪陪我。”
“哦,对,阿成这个臭小子是去上京了,回来就回来了。成成成,你想去哪都成。你爹给你留了一屋子的好东西,等有空了挑些喜欢的用。”
姜父姜母都快忘了姜成了,要不是姜绾提醒这么一句,哪还能想的起来。
现在谢州都比姜成受欢迎,至少姜母时不时的就问谢州两句,连带着姜父看着谢州的眼神都不咋好了。
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姜母现在可不就是如此。
姜绾忍不住的发笑,她娘和她都是一样的,喜欢谢州这张脸。
一顿饭其乐融融的吃完了,饭后几人闲聊,喝茶消消食,姜绾靠在姜母身上不肯动,谢州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她身上。
回来后,姜绾全身心都放松,尤其是见到姜父姜母之后,这种好心情达到了顶峰。
笑容就没从嘴角落下去过,眸若星辰,看起来与之前判若两人。
姜父和谢州说着话,聊着聊着说到了谢州监察的事情上来。
“安淮一向太平,便是县令等人也都矜矜业业,圣上突然让你过来,可是安淮发生了什么大事?”
姜父问这话也是好奇,同时也觉得一家人,万成镖局的根在这里,丧尽天良等一切事姜父不会去做,但若有什么损害能提前规避自然最好。
“什么监察?”
姜绾疑惑的看向谢州。
她只知道谢州向圣上告了假陪她回来,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什么监察之事。
谢州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
“之前没和你说,怕你多思。”
“春狩一事,朝堂众人有些浮躁,我便向圣上自荐来安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