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州却并未听她的,也不管合适不合适,觉得好看的便都让人包起来。
也不止给姜绾买了,还给姜母也买了不少,出了门后他像是突然被激起了买东西的想法,又去了其他店铺,给姜父捎带了许多东西。
出去一趟,大包小包的回来,便是姜父姜母都有些吃惊,询问之下才知是谢州给他们买的,面上露出喜色来,仔细的瞧着。
姜绾算是明白谢州如此热衷送东西是为什么了,看她爹娘那傻笑便知道了。
等晚膳后,谢州陪着姜绾在院中散食。
许是今儿心情好,姜绾吃的便格外多了些,尤其喜食辛辣,那红油看的姜母都直摇头,姜绾却是吃的挺欢。
要不是谢州控制着,怕她晚上不舒服,姜绾怕是还要再添一碗饭。
饶是如此,她吃的也多了些,这才有了眼下一幕。
月朗星稀,二人相携在院中散步,身影依偎,羡煞旁人。
事实上却是,姜绾想起了白日劫匪的事情,便召谢六来问问,谢六格外不想打扰他二人,落地后靠在谢州耳边轻声低语,愣是没让姜绾知道一个字。
看的姜绾莫名其妙。
“我不能听吗?那不说也无妨。”
谢州自然不能说谢六是想让他说给她听,故而又转述了一遍。
“贺文宇那日自报家门,那群劫匪便跟着过来一看究竟,跟了好几日了,因为你之前不出门就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今日在寺庙里,见你二人落了单才找了机会动手,也是因为他们出动的人数不少,寨子里留下的人不多,以至于今日被另一个寨子给围了。”
“那他们也还真是活该,可知这新来的劫匪来路,可别两个寨子一合并,日益渐大,那对百姓来说并不好,朝廷剿匪也要公文和时间的。”
如此,最无辜受难的便是百姓。
“重峰寨近来颇有名气,其身原是一个打家劫舍的寨子,后来有了新寨主之后便改头换面,开始了劫富济贫,从不打杀老弱,反倒救了不少人,也有地方出动剿匪,但效果并不理想。如今他们还不成气候,朝廷也是放之任之,但若继续扩大,想来会招致祸端。”
安抚还是围剿自然是朝堂之上需要争议的目标,眼下倒还算好。
姜绾还是头一回听说重峰寨,既如此,倒也不必太过担忧。
相比之下,姜绾反倒是更担心谢州。
今日尚且还算风平浪静,但朝堂之事多变,谢州可不能砸在这安淮了。
“今日游了山,我这腿脚还酸着,这两日便不出府了,夫君的监察之事还未有进展,不妨明日先去忙正事,记得多加人手,要多少尽管去万成镖局调便是。”
姜绾忍不住一笑,带着谢州去了三层小阁楼,指着远方亮的一座楼给谢州看。
“那座最亮最高的楼便是我们万成镖局了,夫君若细看还能看到写着万成镖局的灯笼。”
不管是白日还是夜晚,看见了万成镖局便知到了安淮。
那一整楼都是万成镖局,它的根就在此处。
是姜家祖祖辈辈打下来的基业,安淮人人皆知,也最为信赖。
姜绾和姜成的姓名也由此而来。
夜色朦胧,谢州看着姜绾露在灯下的笑颜,难得夸赞。
“很漂亮。”
“那是。”姜绾颇为自豪的仰起头,眸中星光闪闪。
许久未见谢州回应,她侧首看他,一眼看进了他漆黑的双眸里。
夜色沉沉,微风从脸颊拂过,带来一阵悸动。
姜绾眨了眨眼睛,谢州还在眼前。
她蓦地抬起脚尖,微微扬首。
朱红的唇碰上他的柔软,心尖微颤。
一触即离,姜绾镇定绽颜。
“等回了上京,夫君可要努力让我的万成镖局也是如此漂亮。”
似是骗人的妖精,献上一吻只为得到丰厚的报酬。
而谢州便像是那痴傻的人,甘愿为此奉上一切,却也知食髓未知,所以宽厚的手掌抓住她轻软的脖颈带至身前,俯身落下。
唇齿相依,他的声音亦隐匿于亲吻之间。
“如此,不够。”
不知是说铺子还是在说别的。
夜幕之上,流星闪过,气氛逐渐变得旖旎。
***
后半宿姜绾累的睡着了,半睡半醒间,感觉足部温热,微微挣开了眼睛,才发现谢州在给她擦脚。
滚烫的布子落在足上却是舒服的,然而从未有人如此这般对她,她羞得想躲,谢州却是抓住不让。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他手上的红,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被热水烫的。
然而很快她就没办法再思考,小腿酸疼的地方被他轻轻的按捏着,一阵酸软。
今日上山时的酸疼在这一会儿的按压之中顿消,只觉得舒服。
舒服到她又睡着了,等日上三竿的时候,谢州早就不见人影。
姜绾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用一起来就面对他,不然也太尴尬了。
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竟给她……
姜绾摇了摇头,感觉再想下去脸都要烫了。
“阿成可有写信回来?可知他到何处了?”
姜绾想起姜成,便问绿萝。
绿萝出去问了一番才回来,摇了摇头。
“并未收到小公子的信,约莫小公子才刚刚出发,便是信到这也还要些时日,夫人便再等等。”
姜绾点点头,今日她没什么想做的,倒是真的想歇息,并非要诓骗谢州。